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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先賢,守孝整整三年才能前來向他提親。而外祖父外祖母因為喪女悲切不已,根本無暇顧及他這個外孫。

其實再一開始,他知道自己那位表妹並不夠喜歡他,純粹是因為責任,但即使不喜歡也不要緊,他也不喜歡她,並不會因此覺得傷心。

只要妻夫之間相敬如賓,對方在外頭敬重他這個正君,不干涉他的生活,這便是一樁極好的婚事。

晉朝男子十四歲可成婚,女子則是十六。當然規矩是死的,若是有特殊情況,那也可以有變通。

他原本想著,晚幾年倒也沒什麼大關係,他可以在家中待的時間更長一些,再趁機將他的生父林氏留給他的那部分嫁妝拿回手裡。結果等到十七歲,林家卻又要讓他再等三年。

等也就罷了,好歹林氏的遺物被成功的拿了回來。

雖然張氏很不情願,但他的母親江敏這個時候已經習慣倚仗他,她年紀十七歲了,許多人家裡,男子十三四歲便開始學著掌管財務,張氏不可能教導他這一些。

他靠著自己學了,還把事情做得井井有條,府中要擺個宴席,都是由他一手操辦,張氏也不能拿他不懂事為緣由斥責他,到底還是極其不甘心地交出了手中的庫房鑰匙。

這麼多年這一大筆財物被他霸佔著,他怎麼可能不動用。江孟真從自己的外祖父那裡要來了當年林氏出嫁時候的嫁妝單子,當著自家孃親的面當場清點了那些東西。不出他所料,張氏拿走了其中的一大部分,按照嫁妝單子上算,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江敏自然是發了火,若是林氏自己拿出來貼補家裡也就罷了,偏偏林氏早逝,按照晉國律法,林氏這些東西都是得留給他親生孩子的。林氏和江敏又只得了江孟真這麼一個孩子,繼任拿了前任的嫁妝花銷,這說出去都讓她沒臉。

江敏還沒有開始真發作呢,張氏卻當場就嚷嚷了:“我拿那些銀子,還不是為了給您打點,我自己開銷用的都是自己的,若是林哥哥在,他也肯定會這麼做。”

江孟真面露譏諷,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張氏神情激動,然後突然就捂著肚子朝後倒了下去,他那孃親連忙吧人給藉助,大夫被請到府上來診脈,診脈之後便連聲道賀,說是張氏有了身孕。

自那次張氏沒了孩子,他好幾年都沒懷上。大夫說是先前小產傷了身子,為了江家香火,江敏又納了一個十分溫順的男子進來為側夫,但對方進府兩年,也只生了個兒子。張氏七八年,好不容易才又懷上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足夠讓江敏重視的。

孕夫生不得氣,也不能苛待,江敏自然也不好再發作自己懷著身孕的正君,事情便不了了之。江孟真對自己親孃越發心寒,趁著張氏懷孕,便以他不能過度操勞為由,趁機攬了府上大權。

那個時候他也不少沒想過要對張氏動手,雖然張氏周圍人把關得嚴,但他掌握著府中權勢,想要下個藥粉還是很輕易。但他惦記著江敏給他的親情,雖然不喜歡張氏,但想到他肚子裡的孩子,到底還和他有一半的血相同,最終還是沒忍心下手。

張氏的肚子很爭氣,一生便是個女兒。雖然身子骨羸弱了些,但還是足夠讓江敏喜不自禁,連擺了許多日的宴席。

江孟真靠在郝澄的懷裡,語氣幽幽地道:“當時我的母親常常念著父親的好,對我也不算差。但直至她得了一個女兒,便開始把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彷彿我會害了她女兒一般。”

江敏是個耳根子軟的,沒什麼本事,在倚仗能幹的兒子的時候,對這兒子又有幾分忌憚。特別是在張氏生了一個女兒之後,她更是不安。因為大夫說過了,張氏身子骨不好,生了這個很可能再懷不上孩子,江家向來子嗣單薄,她很有可能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

江家的一切都是要留給兒子的,江孟真那麼愛財,成年沒多久便迫不及待地把生父的錢財握在手裡,又牢牢的把握府中管事的大權,顯然是個權利慾很重的男人。

張氏又成天的在她面前吹耳邊風,大致就是憂慮江孟真會為了繼承者江家,而謀害了自個的親妹妹。

郝澄摸了摸他的頭頂視作安撫,江孟真的頭髮很細軟,也不像那些塗脂抹粉的男子愛抹油膩的頭油,摸上去幹乾淨淨的很清爽。

她輕聲地問:“然後呢,他就為你找了一場糟糕的婚事嗎,你母親就這麼同意了?”

江孟真換了個坐姿,以便自己能夠靠得更舒服:“她自然是同意了的,怕我害了她的寶貝女兒,便迫不及待的想將我嫁出去。我原本是想聯絡外頭的那一些人,但信件被人截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