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給諸位買些酒菜吃,還勞煩告知一句,我家妻主到底是犯了什麼過錯,又要關多久,小的也好給妻主送些飯菜吃。”
掂了掂那銀子的份量,接了銀子的官差勉強提點了兩句:“這事情你就要問你自個妻主了,具體的事情,我們這些不知道,就聽說是得罪了上頭的人,還抄了上頭人的東西。”
多餘的話她們也不敢亂說,呼啦一群人風一樣地來,只片刻功夫,便帶走了這府裡當家作主的女人。
一聽到抄了東西,於錦也差不多能夠猜到自己到底是得罪什麼人了,除了郝澄還能有誰?
她這個時候第一反應不是羞愧,也並不覺得害怕,而是覺得憤怒。上次郝澄就已經讓她丟了一回面子了。她不和她斤斤計較,沒有和她撕破臉皮,就已經很不錯了,結果呢,郝澄竟然以權謀私。
她可不認為在自己有什麼把柄被郝澄抓住的,要知道當初離開郝府之前,她特地把自己留下來的墨跡抹掉得乾乾淨淨。後來寫書的事情,她是以一日一萬字的進度完成的書稿。
她花了多大的心血,也有很多是自己的東西。那郝澄又沒有先發表文章,都和她討論了,憑什麼不讓她也有這個題材。
於錦這般想著,似乎自己也理直氣壯起來,一點錯都沒有,都是那郝澄小氣吧啦,毫無文人的風度豁達。
但在牢裡過了幾日苦日子,她又不這麼想了,就指望著自己待著的書局能夠把她撈出來。那雲岫書局和郝澄夫郎名下的書局本來就是打擂臺的,她可是這書局花了大價錢挖過來的人,現在她這麼一大塊金子,書局怎麼能就將她扔在這牢裡頭呢。
但等了好幾日,於錦都沒有能夠等來人。於錦在牢裡可憐兮兮的待著的時候,外頭卻沒有她想的那樣,因為她的鋃鐺入獄而波瀾壯闊,反倒相當的風平浪靜。
當然,對郝澄還有於錦的家人來說,這也算是出了一回大事。於錦那邊剛鋃鐺入獄,郝澄這邊就有很多人問起這事情來,她如今的名義上的老師更是見她進來,開口便問道:“我聽說你使了手段把那寫書的於錦給弄到牢獄中去了?她到底是因何得罪你了?”
郝澄還未開口,李學士又皺著眉頭道:“你如今連升兩級,雖然官職不夠高,但還是少不了有人眼紅,此時此刻,一言一行都是旁人看在眼裡,不是我說你,便是那於錦言語間對你有什麼得罪,此舉你也太過莽撞了。”
於錦先前去郝澄家為她指導的事情,李學士是知道的。她也聽說那個於錦書寫的不錯,但是品行算不得好,只是郝澄喜歡人家的書,倒也沒什麼。可那於錦離開郝府也過去近兩個月了,郝澄現在秋後來算賬,未免顯得不夠大氣,也容易被人冠上個以權謀私的大帽子。
郝澄不直接回應李學士,反倒問她:“那於錦的事情,老師是從何得知的?”
江孟真特意讓人處置得很低調,就是不需要搞得滿城風風雨雨。反正現在於錦的書也只能算是成績一般的好,影響力不算大,現在這種情況處置,只要不是特別關注她的,根本不會有什麼人管。
李學士拿菸袋杆子敲了她一記:“我先前怎麼教你的,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未免也太小瞧為師了,這麼簡單的訊息,自然有人告訴我,還需要我特地去花什麼心思得知嗎?”
郝澄揉了揉自己被敲痛的地方:“老師您手勁未免也太大了,下次再這麼敲下去,別人可要說您收了個傻子徒弟了。”
李學士哼了一聲,還是等著郝澄給她個交代。
郝澄嘆了口氣,問她:“您知道我和於錦被關起來的事情有關係,那您可知道,我和她是因了何事才結下仇怨的?”
“難道不是你嫌棄人家說話難聽?”這個李學士她還真的不是很瞭解。
郝澄一臉哀怨道:“老師心中,學生竟是如此小肚雞腸之人嗎?那於錦的事情,確實和學生有一些干係,但那也是因為她先觸犯法律在先,不然無論如何,學生也不可能動她。捏造罪名。無中生有這些事情,學生斷然幹不出來。老師認識我的時間也不短,應當知曉我是什麼性子才是。”
李學士嘟嚷了一句:“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不會心血來潮做這種糊塗事,那你說,她哪兒得罪你了,你若是說不出個緣由來,今兒個就讓人把那什麼於錦給放了吧,好好安撫一下,這事情也便算了。”
郝澄便遞了一本書和一卷手札給她:“這是我先前向老師借的書,這是我半年前便開始寫的東西。”
李學士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