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的血水,裝著沒事的模樣說,“在石門坎決鬥的那天,他採取偷襲手段,殺了與他同來的空然大師和少林寺四武僧,然後又假裝向我們求饒,用枯心掌將我們擊傷,奪走了我的銷魂刀,若不是我們用龍鳳斷魂飛刀嚇他,也許我們就喪命在他掌下了,因為他知道師父在我們定親時贈送了兩條手帕給我們,那梅花手帕上便暗印著龍鳳刀的藏刀地點。”
“娘,不要說了,以後的事我都知道了。”楊玉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為什麼?
為什麼是這樣?”
“玉哥!”宋豔紅見楊玉的模樣,心如刀剮,痛不欲生。
“因為他……不是人!”吳玉華咬牙恨聲道。
“不!我正因為要做一個人才這麼幹的!”空然大師突然轉身嚷道,“在練功的時候,師父指責我,你嘲笑我,你說我又笨又傻,不是習武的料,你說要想娶你,就得當上武林的領袖,或少林寺的武僧頭領……你的這些話深深地刺著我的心,我發誓要成為武林的領袖,少林寺武僧的頭領,我發誓要娶到你,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不擇手段。”
“可我那是激將法,是鼓勵你習好武功,以後好……娶我!”吳玉華被他的話震住了。
他揮著僧袍袖:“你從來沒說過這是激將法!你自以為是師父的得意的女門生,江南的第一大美人,驕傲自負,目中無人,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你曾經說我這樣的人,連樂天行宮的宮女也不會要我!”
“那隻不過是……一句開玩笑的話。”她想不到竟是這些話激怒了他。
“開玩笑的話?可我真去過樂天行宮。那宮女果然不要我……”
宋豔紅心中明白,他碰到的宮女一定是扮成宮女的她的母親。
空然大師仍忿忿他說:“當我製造血案嫁禍給肖藍玉後,你們不查清便責怪肖藍玉,並開始讚揚我,同時你也開始對我表示好感,我才感到,人原來就是這個模樣!”
室內的空氣彷彿凍結,邪惡佔據了整個空間。
“在樂天行宮血案之前,我雖嫁禍肖藍玉殺了不少人,但對被殺的人,事先我都作過查訪,他們大都是些該殺的人。我們成親後,我常為嫁禍肖藍玉的事內疚。那天夜裡我拿來偽裝號衣、信物、令牌,準備向你仟悔一切,想不到你竟走了,當時我得知你去找肖藍玉,以為你和他私奔了,於是……”他發出一聲大吼,“我完全瘋啦!”
三人耳膜嗡嗡炸響,室內空氣彷彿已經爆炸。
“我知道師父與丐幫正在準備翦滅樂大行宮,於是又製造了一樁血案……當我發現那宮女時,我發瘋了,連她都不肯要我!我在狂暴中扒光了她的衣服,她卻至死不從,寧可嘆舌而亡,我在此時又發現她的女兒,那時候我是瘋了,完全瘋啦!罪孽!你們當時為什麼不殺了我,制止這些罪孽?就連這次到無果崖,白石玉也在下手時,因留情而反被我殺啦!這是為什麼?”他果真像個瘋子似的亂嚷。
“是因為情!”宋豔紅答道。
“情?人還有情麼?”他問。
宋豔紅抬起頭:“吳玉華不忍心殺你是夫妻情,肖藍玉不忍心殺你是兄弟情,白石玉不忍殺你是父子情!”
“父子情?”
“因為你是白石玉和南王府郡主娘娘女兒生的兒子,他是你的親生父親。這是白令主在授我銷魂尊功時親口告訴我的。”
南王府郡主娘娘為什麼要將楊凌風送到斷魂谷,楊凌風“死”後,南王府為什麼要大興土木,修廟、立亭、建碑,為楊凌風歌功頌德,便真情畢露了。
“我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爹爹?白石玉是我的親生爹爹……”他喃哺叨唸著,眼神大亂。
“玉兒!”吳玉華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沿著桌角倒下,“殺了他!別再跟娘一樣!”話未說完,頭已倚著桌腳斷了氣。
這一盞早已被枯心掌榨乾了的生命之燈,終於熄滅了。
“娘!”楊玉發出一聲悽慘的呼喊,“孩兒已是個廢人了,怎麼制止這罪孽?!”
廢人!這兩個字像利刃一樣刺進了宋豔紅的心臟。
是她害了楊玉!她若不偷走楊玉的玉笛、銷魂刀,上蠶老魔君怎能加害楊玉?
血海深仇,心房欲碎!悔恨莫及,萬念俱灰!
“玉哥!那夜花宮樓密室是凌姑娘不是我。我不配,我害了你……你多保重!”宋豔紅說話間,手腕一翻,一柄短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脯!
“豔紅!”楊玉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彈身撲到了宋豔紅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