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根大筋,算是兩下扯平,明日武林大會上再與你決一雌雄……”
“滾!”空然大師已按不住心火,爆聲一吼。
兩個武僧放下楊玉,趕緊退出室外。
“豔紅!”楊玉爬向宋豔紅。
兩人都在掙扎著往前爬,可身子都不聽使喚,經脈已斷使不上勁來。
“玉兒,我有話對你說。”吳玉華換個手抓住桌角,臉轉向了楊玉。
“娘!”楊玉流著淚,手伸向了娘,“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華,不……不能告訴玉兒!”空然大師幾乎是用哀求的口吻對吳玉華說。
“你還想殺人滅口嗎?”吳玉華的聲音冷得令人心悸。
“好吧,”空然大師嘆口氣道,“你說吧,通通地說出來。玉兒現在已是這個模樣了,你還想刺傷他的話,就說吧。”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說。”吳玉華將一口湧上嗓門的腥血吞了下去,“他就是你親爹楊凌風!”
“不!”楊玉突然叫道,“他不是我爹!我沒有這樣一個爹爹!我只是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個衣冠禽獸?”
空然大師的臉變紅、變紫、變白,身子一陣哆嗦。
吳玉華卻已恢復了平靜,緩緩他說:“二十五年前,斷魂谷門令主白石玉破例收了個徒弟,這人就是南王府的楊凌風。當時我們九位弟子都覺得十分奇怪,師父一未叫楊凌風改名,二未叫他在谷山收心,便直接將他收入令門堂習武。按師父的規定,入斷魂谷門令門堂習武人的名字中必須有個‘玉’字,入令門堂前必須在谷山打柴三年,收心後方能入令門堂……”
唯有宋豔紅知道這個原因,因為楊凌風是白石玉的親生兒子!
“楊凌風入令門堂習武后,受到了師父特別的照顧,師父除正常的日間教武外,每天夜裡都要格外教他的武功。頭一年裡,他的武功進展很快,一年後卻停滯不前,這時我已經發覺他悄悄地愛上了我,而我當時已由師父作主定親許給了肖藍玉……”
密室裡一片寂靜。只有吳玉華的帶著幾分睏倦的聲音在低低地迴響。
“說實話,當時我也有幾分喜歡他,他溫存,善於體貼人,長得英俊瀟灑。但是肖藍玉為人忠厚老實,而且我們已經定親了,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師父也發覺了這件事,叫他們兩人去談了話。此後二年中,他的武功又突飛猛進,不久就能獨自出山和肖藍玉等人一樣地去辦事了。”
在吳玉華說話的時候,空然大師的眼睛一直望著屋頂,神情茫然呆滯。
“不久就發生了一樁樁血案,江湖各派都指責血案是肖藍玉所為,肖藍玉矢口否認,卻又提不出證據說明不是自己乾的。師父在震怒之下,將肖藍玉逐出了谷門,又毀了我和肖藍玉的定親之約,將我許配給了楊凌風。”
楊玉冷冷的目光投到了空然大師的身上,他已知道娘要說的下文了,但他沒有出聲,他了解此刻孃的心情。
“婚後,我們過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但我很快就發現了他假冒肖藍玉作案的號衣、信物,和偽造的谷門令牌。我一氣之下,悄悄地溜走了,回到斷魂谷門找到師父,揭露了他的陰謀。師父氣極了,命我召回肖藍玉,授予了我們玉笛和銷魂刀,命我們殺了他,清理門戶,但是……”
楊玉大聲插嘴道:“你們不忍心殺他是不是?為什麼要寬恕這個惡魔?”
“因為我……還愛著他……”她全身顫抖著,但眼中已沒有了淚水。
宋豔紅全身蜷縮,淚水滾滾,女人最能理解女人的心。
“此時,他又製造了一樁更大的血案。他利用白石玉與丐幫花布巾聯合翦滅樂天行宮的機會,蒙面提前闖入行宮,冒充肖藍玉殺人放火,強暴宋姑娘。”
“惡魔!”楊玉從牙縫中恨聲咒罵。
“我和肖藍玉趕到杭州西子湖畔樂天行宮時已遲了一步,而且當時我們還不知他殺死宋娘娘和強暴宋姑娘的事,但他的陰謀卻已暴露無遺,於是我們決定執行師父清理門戶的殺令,便約他在石門坎決鬥。”
宋豔紅明白了,她娘當時把闖進迷宮密室的楊凌風當成了肖藍玉,把後來的肖藍玉、吳玉華當作了楊凌風夫婦。
“想不到在這一段時間內,他竟哄騙了江湖九大派,聯合向肖藍玉發出了綠林誅殺令……”吳玉華說到此,輕咳一聲,一口鮮血溢位唇外。
“娘!你怎麼啦?”楊玉掙扎著撐起身子。
“沒事。”吳玉華忍住胸中繼續往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