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筍轉動,交叉換位,發出格格的響聲,同時林中騰起一團黑霧。
月光本來就暗,加上黑霧,任楚天琪再好的眼力也看不清石林的變化。
黑霧散去,犬牙交錯的石稱中,依稀露出一條石道。
黑僧板起臉:“進去吧。”
楚天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走進石林,不管怎麼說,南天秘宮的這樁禍是自己引起的。
石林中央一座石亭,亭中站著一位滿頭白髮,相貌清癯的瘦高老頭。
楚天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弟子楚天琪叩見恩師!”
南天神僧在武陵山道將他救到此地,撫養成人,除親授他武功之外,還請人授他詩、琴、書畫藝技,併為他培植丁香花;他藝成之後,南天神僧又賜予他秘宮第一號殺手的特殊地位和權利,所以他對南天神僧自有一份特別的感情。
南天神僧衣袖一拂,一股勁風已將楚天琪托起:“免禮,進來說話。”
“謝恩師。”楚天琪踏步登上石亭,急忙說,“鵝風堡楊紅玉是弟子……”
“別忙,坐下來慢慢說。”南天神僧阻住急著說話的楚天琪,兩目精光灼灼顯得智睿異常。
楚天琪想不到自己惹下了這麼大的禍;師傅對自己還是這麼寬有,心中不覺泛起一種深深的內疚。
他在石凳上坐下,定定神道:“師傅,是這麼回事……”
他將帝王廟發生的事向南天神僧敘述了一遍,但沒有提及列丁香公主,因為他認為丁香公主與鵝風堡的事無關。
南天神僧靜靜地聽著,沒有插嘴說活,只是目芒一連閃爍了幾次。
他又將楊紅玉解毒的事向南天神僧敘述了一遍,但沒有提及到瘋人谷和段一指的名字,因為這事他既不能瞞師傅,也不能失信段一指。
南天神僧靜靜地坐著,老僧入定一般,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再將望江樓的事向南天神僧敘述了一遍。
最後,他說道:“就這樣我們誤殺了鵝風堡的四個人,同時也損失了四個兄弟……”話鋒頓了頓,他望著南天神僧,又道:“依弟子看,這一定是姜鐵成的圈套。”
“不錯,這的確是姜鐵成設下的圈套。”南天神僧淡淡他說,彷彿對這樁事看的並不十分嚴重。
“弟子無能,給秘宮帶來麻煩了,請師傅按宮法治罪!”楚天琪道。
“這不能怪你,為師未曾料到姜鐵成會插上一手,論心計你不是姜鐵成的對手,這次你乾得很不錯,六殘門四塊令牌為師都已收到了。”南天神僧話中毫無處罰之意。
“可是……我已經……”南天神僧寬有的態度,使楚天琪頗感不安。
“為師已經說過不怪你。”南大神僧冷冷打斷他的話。
“謝恩師!”楚天琪眼中湧上兩顆熱淚,“只是,弟子不知姜鐵成為什麼要這麼做?”
南天神僧目芒一閃,旋即消失,緩聲道:“也許是想借鵝風堡的力量阻止我們奪取六殘門的令牌,因為六殘門的令牌干涉到皇宮內四庫的一樁失盜案。”
“原來是這樣。”楚天琪似有所悟,“師傅不知如何打算?”
南天神僧盯著他:“依你說該怎麼辦?”
楚天琪想了想道:“弟子既是中了姜鐵成的圈套,那麼楊紅玉中的昊無毒當然是假,百日解毒更是無稽之談……”
南天神僧插嘴道:“這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讓鵝風堡找不到楊紅玉。”
楚天琪道:“弟子想在十天之內找回楊紅玉,把她送還鵝風堡,這樣姜鐵成的圈套就落空了。”
“為師也是這麼想。”南天神僧嘴裡雖是這麼說,心中卻在想,“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南天神僧已意識到今日發生的事決非偶然,當他第一次領宮主之命,派出第一批殺手時,便時刻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這一天將意味著秘宮九僧的毀滅。
楚天琪不知師傅的心思,只道是師傅和他的想法一樣,儘快歸還楊紅玉,了結此事。
於是,他站起身道:“事不宣遲,弟子就即刻動身。”
“別急!”南天神僧伸手擋住楚天琪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早再動身吧。”
“師傅,弟子想……”楚天琪仍想即刻動身,此事宜早不宜遲。
南天神僧道:“天琪,你還沒去過為師的溫室吧?”
“溫室?”
“就是培植丁香花的密室。”
“沒去過。”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