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最恨的就是這一行,要我去做官,真比殺了我還難受,不說別的,給你一套七品官服叫你穿上,我不說,你看了也會笑壞了。再叫我每天來一次三跪九叩!
嘿!算了吧!”
申屠雷也含笑道:“可是,當今天下,除了萬歲一人,哪一個又能免去跪叩之禮呢!
要知道位極人臣啊!”
照夕不由一怔。
“唉!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種論調?莫非你……”
申屠雷嘻嘻一笑。
“我飯也會吃,莫非這幾句話都不會說麼?”
他說時臉上帶著笑容,照夕不由搖頭。
“你倒會作違心的玩笑,我都煩死了!”
申屠雷哈哈一笑。
“大哥,老實說,我對你這種期期艾艾,拿不起放不下的胸襟,實在看不慣,有什麼值得你煩的?終日長吁短嘆,我看你已把男兒豪爽本色忘了!”
說著劍眉向兩下一挑,現出一付英雄氣概。照夕看在眼中,不由暗道了一聲慚愧,他相當欽佩申屠雷這種胸襟。
“我要是你,飽食終日無所事事,我照樣也不愁,你說得好輕鬆。”
申屠雷噗地一笑。
“好!好!教你這麼一說,我倒成了一塊廢物了!”
照夕也笑道:“我們也不要爭了,你也該快些回去了,也許你那叔大人,還等著你祭祖呢?”
申屠雷不由一怔,點點頭。
“你不說我倒真忘了,我今日出來時,家叔還真是關照過我,還叫我回去時帶點香燭呢!”
照夕拍了拍他肩膀。
“那你就快回去吧,我這也少不了。”
申屠雷笑問道:“怎麼!你也來這一套?”
照夕笑道:“沒辦法,方才丫鬟已告訴我,說母親已備好了香燭,囑我飯後就到後院詞堂去上香呢!”
原來那時風俗如此,學子每逢考試,由進學起,直至秀才、舉人等,每試前,都要於考前考後,家祭一番,意似求祖上陰德保佑。如師在邊側,中試後,還有謝師一節,尤不可馬虎,表示尊師重道之意,因習成風,所以人人如此。
申屠雷去後,照夕至內房換了衣服,把那擱置已久的舉子衣服找出來,穿戴整齊,這才必躬必敬至後院,先向父母大人行過大禮,叩祈託福,這才由父親親陪至祠堂,向祖宗牌位上行了跪拜上香之禮,這才退下。
他心情真覺得不自在,因為這一套由祖宗傳下的老古董玩意,他是壓根討厭,可是由於禮教如此,他卻也不得不如此!
他已成年了,而且有很好的學問,這種“為父母讀書”的痛苦,確實令他苦惱,凡是不感興趣的事,勉強為之,總是痛苦的。
他痛苦的是,父母雖生育了自己,但是在思想上,像似隔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