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以長輩的身分出面干預,可一意孤行的大兒子根本聽不進去,口氣微重的反怪她縱女行兇,傷了他心愛的女人。
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好找來他的未婚妻,看能不能由她去改變他的決定,請他少點堅持,多點體諒,別讓身為母親的她為難。
“本來就是,要是沒有她,大哥也不會把我關在房裡任我自生自滅,還狠心的要我終老修道院,沒他的允許不準踏入國門一步。”他做得太狠了。
她苦口婆心的勸道:“他只是要你待一段時間修心養性,等你學會控制脾氣,他自然會去接你回來。”
“哼!那跟放逐有什麼兩樣,他要我滾得遠遠的,我偏不如他意,他應該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她一臉恨意的瞪向袁月牙。
“你怎麼還是想不通,鑽進死巷子就不願回頭,你和他永遠沒有一絲可能性,你們是兄妹呀!”羅玉珊痛心低喊著。
不知醒悟的汪涵雨露出悲愴的冷笑。“你跟我都很清楚他不是我大哥,我也不是他妹妹,我們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在法律上還是可以結為夫妻。”
只要她認親生父親。
“你……你別胡說,你們都是汪家的孩子,你不要意氣用事胡謅亂言,你是汪敬文的女兒,是汪家的小公主。”她慌了,恐懼的搖著頭。
“我是嗎?”汪涵雨悲傷的沉下眼,看起來憤怒又無助。
汪家小公主。
哈!多可笑的稱謂,像是一種諷刺,她頂著這樣的光環活了二十一年,因為自己的貪圖享樂和母親的自私,她竟忍著不揭穿自己非汪家所出的事實。
所以她任性,她耍潑,故意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就是怕有一天她名義上的父親發現她不是真正的小公主,會把她像孤兒一樣的遺棄。
汪涵雨的身上也揹負不為人知的痛苦,她性情的轉變源自害怕不被一直認定的親人所愛,她不想失去富裕的庇護所。
“呃,如果你們母女倆想在這裡吵……溝通,我想我還有事要做……”她似乎聽到了不該聽的私密,真是叫人坐立難安。
“不許走,你給我坐下。”大喝一聲,冒牌小公主的神色令人生畏。
嗟!她當她是誰呀,還下命令呢!“我不是你養的狗,腳在我身上,由不得你發號司令。”
剛開始聽她們母女倆的對話,她是一頭霧水,不懂兩人之間有什麼好吵的,還當做女兒的心態不正常,瘋狂愛戀自己的異母兄長。
後來她慢慢從嘶吼中聽出端倪,表情跟著不自然的想神遊四方,當作沒聽見她們在說什麼。
她忽然體會到一件事,其實她不該坐在這裡,有些秘密應該永遠塵封海底,不讓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否則會有很多人因此受傷。
“哼!你以為你來得了就走得了嗎?你實在太天真了。”善待別人就是虧待自己,她從不讓自己受到委屈。
“你不要以為隨便恫嚇兩句我就會相信,我要走誰也攔不住。”袁月牙學她冷哼兩聲,抬高下顎。
因為汪夫人也在現場,她認為汪涵雨不過是做做樣子嚇唬人,她不信她敢在母親面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還沒那麼壞。
但她錯了。
“那你不只天真,還很愚蠢,你當我大哥……不,汪奇為什麼急於送我出國,只因他曉得對他有好感的女人,或多或少會遭逢一些‘意外',甚至是離奇失蹤。”她是不會容許他身邊有她以外的女人。
“你、你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好像有點可怕,她能不能拒聽?
袁月牙的腳跟悄悄往後移動,準備稍有不對勁就往外衝,她怕自己也成為失蹤人口。
只是她才靠近門邊,就發現幾道剽悍的身影環著胸,站在門口處斜睨她,還朝她腳邊吐了幾口檳榔汁,行徑囂張的圍住她的退路。
這時,心痛於女兒不受管教的羅玉珊也察覺一絲異樣,她站起身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看外頭的大票人馬又瞧瞧女兒,不敢接受女兒居然利用她,陷害別人落入她早布好的陷阱中。
“她的意思是,你乖乖的跟我們配合,不要有任何想逃走的無知舉動,我這幫兄弟最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包廂左側一拉開竟多了個內門,滿臉得意的樑上君彎身走出,做了個“非常榮幸為你服務”的手勢。
“你要綁架我?”不是開玩笑吧!
“是請你去作客,好幫某人釐清互惠的好處,不要窮追猛打的挖我的根。”他也不想走回老路子,是姓汪的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