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闆忍不住大叫:“胡說八道!怎麼說來說去都是我店裡的人!為什麼?動機呢?難道是為了劫財?何先生一向知書達禮,為人謙和!視金錢如糞土!”
楚沉淡淡一笑:“陳彪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潛入雲州,並且入住天字丙號房,在路上風熱侵體,導致喉嚨腫痛。諸位,換成你們,這時候會幹什麼?”
“找郎中瞧病啊!”小山率先說道。
楚沉點頭:“不錯。不過陳彪此行秘密,又曾在雲州帶過,害怕被人認出。所以他並沒有找郎中瞧病。我問過店小二,陳彪自住進客棧,一直沒有出門。也沒有請過郎中。那到底是誰讓他喝金銀花茶?那日錢老闆帶著何先生來看小……雲笛,我才知道,松風居其實有半個郎中,雖然醫術不怎麼樣,可對付一些小毛病還是挺管用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何風。他依舊平靜,臉上掛著一縷淡淡的笑意。楚沉接著道:“小山也證實,何先生曾經對陳彪說過,他是外感風熱。何先生此時,便乘機向他建議可以喝些金銀花茶,清熱解毒,並給他送了一罐幹金銀花。”
“動機呢?何先生為什麼會這樣做?”錢老闆顯然護著他忠心耿耿的手下。
楚沉沒有進一步解釋,只是接著道:“且說陳彪那天晚上因為喉嚨腫痛厲害,喝了很多的鉤吻花茶,但是因為鉤吻花毒性較葉子小,毒發時間較晚。這時候,他房裡來了一位客人。”
“那人到底是誰?”小山因為聽過那人說話,顯得尤其的好奇些。
楚沉的嘴角微微上勾,牽出一個譏諷的冷淡的表情:“姑且不說此人是誰,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破窗而入,也不是什麼地道貨色。此人跟陳彪也沒有相談甚歡,而是,正如小山所聽見的,兩人終於撕破臉皮,不歡而散。陳彪甚至威脅此人,要稟告他的主人,置那人於死地。於是那人因此生了殺心。”
“楚公子,你到底說什麼?一會說何先生是兇手,一會兒又說是個什麼破窗而入的人生了殺心,你的頭腦是不是……”錢老闆明顯的不耐被薛大捕頭厲聲打斷:“閉嘴!你怎麼對楚公子如此不敬!”
錢老闆聳了一下肩膀,雖然依言閉嘴,依舊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那人忌憚陳彪的武功,害怕憑藉實力自己還不能百分百殺了他,於是,找了個藉口點上寧神香,乘機換成江湖上常見的迷香。”
“那人離去後,陳彪逐漸毒發,原本會因為痛苦鬧出很大的動靜,但是因為吸入了迷香陷入昏睡,所以那夜沒人聽見異常的響動。因為毒發,而那人離開時開著的窗戶,陳彪也來不及關上。那人估摸著陳彪已經吸了迷香睡著,便重新又跳進來,刺了他一刀。雖然,此時,陳彪已經中了鉤吻之毒身亡,那一刀完全是畫蛇添足了!”楚沉說完,忽然沉默不語,臉上是一貫的冷淡。
錢老闆忽然揮舞雙手激動的比劃著什麼,可惜誰也看不懂他比劃的什麼意思,一眾人等都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薛大捕頭終於忍不住瞪他一眼怒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錢老闆嘮叨了一句:“剛才也是你叫我閉嘴的……”
薛大捕頭頓時氣咻咻的瞪他,錢老闆對他殺人一樣的目光熟視無睹:“楚公子確實聰明過人,不過我還是要問一句,動機呢?”
楚沉垂下雙目:“他們以前有隙。那日陳彪前來住店,被何風認出,何先生便想著要報以前的仇。”
何風忽然淡淡一笑道:“確實是我將茶罐放入陳彪房中。那是個人人得以誅之的惡人……”
他承認了!我轉過頭,懊喪萬分。錢老闆劈頭打斷他的話道:“老何你個傻瓜!他們並沒有一絲證據……”
楚沉介面道:“我只是說何先生將茶罐放入陳彪房中,並不能因此斷定何先生是兇手。”
嗯?峰迴路轉?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楚沉。何風似乎也驚訝萬分,微微張了張嘴巴。
“有兩種可能。其一,兇手是何先生,因為他與陳彪曾有舊仇,所以藉機將裝有鉤吻花的茶罐送給陳彪,令他中毒身亡。其二,何先生雖然與陳彪舊有嫌隙,但他並沒有藉機報復。因為,他畢竟是一個熟讀孔孟之書的讀書人……”
何風聞言忽然面紅過耳,幾次欲言又止。
楚沉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窘迫,只是旁若無人的繼續說下去:“……茶罐裡裝得就是金銀花,只是那個半夜來訪的客人,不僅換掉寧神香,還換掉了茶罐裡的金銀花,使得陳彪最終中毒身亡,併為了確保陳彪死透,還回來補了他一刀。諸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