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奔出六七丈外,驀地一聲哨,前面一株大樹下黑影乍現,兩名穿勁裝的人劈面攔住去路,冷叱震耳:“站住!亮萬。”
他必須遠走,必須以雷霆萬鈞的快速兇猛舉動突圍,怎肯站住?
人仍向前疾射,來勢洶洶。
“狗東西好大膽!”
左面的黑影大吼,一掌斜揮,掌風隱發破空銳嘯,用上了內家掌力。
另一人也一掌劈出,大喝道:“躺!”
他突然停止,雙掌落空,掌風及體,內勁直追內腑,真氣一陣激動。
他受得了,身形再進,猛撲右面的人。
右面的人一驚之下,後退兩步一掌劈出,左手五指如鉤,保護住腹部相機進襲。
速戰速決,慈悲不得,他已試出對方的造詣,一鼓作氣切入,右掌扭身劈出,右腿也在扭身時兇猛地飛掃。
“噗!”
劈中對方的右肘。
“噗!”
靴尖踢在對方的左脅下,扭身、出掌、挪步、出腿,一氣呵成,捷逾電閃,掌腿中的,前後不差一秒。
“哎……呀!”
黑影狂叫,身軀右衝丈外,砰然摔倒。
他身形一閃,便已遠出三丈外,向前飛掠。
狂叫聲傳出,另一名黑影奮起狂追,一面狂叫:“這傢伙從裡面出來的,傷了咱們的人,攔住他。”
前面發出叫嚷聲,人影閃動,原來這兒是宿處,有不少人散處在樹根下倒頭大睡,被叫聲驚醒,紛紛抄傢伙亂成一團。
他向右一折,展開輕功如飛而遁。
至目下為止,他仍不知這些人是誰,如果是贛州的碼頭英雄,傷了人豈不誤事?
因此避之為上,仗絕世輕功溜之大吉。
正走間,後面人聲已遠,他心中一定,腳下放饅,以便保住元氣,突覺身軀一震,左臀外側火辣辣的,有物以高速擦衣而過,灼熱之感傳到,然後方是破空的厲嘯聲入耳,飛出前面兩丈餘,“得”一聲貫入樹中去了。
背後,揹著的大藥包有物射入,有鋒尖透包而過,直抵背心方被護身真氣擋住,鋒尖先熱後冷,令他毛骨悚然。
他向下一伏,又有三枚暗器從頂門呼嘯而過,好險。
有衣袂飄風聲,而且有人叫:“我射中他了。”
他寂然不動,悄悄拔出了兩枝扔手箭,心中恨聲叫:“老兄,你太卑鄙,怪我不得,你該死!”
“打!”他沉喝,扔手箭在喝聲與翻身的瞬間射出,一躍而起。
“嗯……”兩個黑影同聲叫,仍向前衝來。
他一躍三丈,去勢如電。
身後,慘號聲驚天動地,淒厲刺耳。
突破兩關,幾乎捱了兩鏢,這些人不擇手段下手從背後用暗器襲擊,委實可惡。掠走中,他拔出透過藥包的一枚三稜鏡,令他憤火中燒,“免得你們不死心死纏不休,殺!殺他個落花流水血流成河。”
前面,火光突起。接著,第二第三第四……火把齊明,前、左、右似乎不下二十支火把,人影飄搖,無數黑影—一現身,他落入包圍圈。
“什麼人?亮萬。”火光下,一名中年大漢沉喝。
“白無常!”有人訝然叫。
“揹著包裹,可能是艾文慈。”左方有人叫。
“他正是西面的同道所說,從裡面出來的人。”右方也有人高叫。
他一看到火光,腦中便會不期而然想起福林村被屠的慘象,眼前隱隱出現那奔騰呼號垂死族人的幻影,耳中也隱約聽到悽絕人寰的怪號聲,鼻中也似乎嗅到人焦臭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他毛髮森立,眼中煥發著可怖的仇恨火花,玉面上殺氣騰騰,手緩緩落在匕首上,屹立如山虎目徐徐四顧。
八方合圍,共有四十餘名男女。
他緩緩後移三步,沉聲反問:“哪一路的?”
右面踏出一名花甲鷹目老人,沉喝道:“閣下揭去頭罩,先亮萬,休得自誤。”
其實,他已從先前那些人的叫嚷中,分辨出是敵非友,如果這些人是贛州派來聲援的人,既知他是艾文慈,豈會如此相待?口氣又怎可知此乖戾?。
他不再回答,又退了兩步。
“衝我飛叉聖手來麼?此路不通。”後面有人傲然地叫。
他突然旋身,喝聲似沉雷:“打!”
淡淡銀虹出手,他打出一把飛刀,身形亦隨之扭轉向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