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點。此時谷底已黑透,二人生起篝火,火中的木柴噼噼啪啪的響著。二人坐在篝火旁目光呆直,各思心事。
慧遠又填了幾根枯枝到篝火裡,說道:“冷施主,方才你不是說想到好辦法,卻是甚麼辦法?”冷孤月道:“哎呀,你不提醒我,我都忘記了。辦法嘛,就是交給你保管。”說著,將錦盒塞到慧遠手裡。慧遠吃驚道:“這如何使得?冷施主又在取笑小僧了。”冷孤月道:“你不是很有慈悲心腸嗎,幹麼又推脫起來了?”慧遠道:“小僧又不懂得武功,如何能保管好?倒是冷施主來保管最為合適不過了。”
冷孤月道:“你不會武功,你們少林寺的大和尚、老和尚也不會麼?”慧遠不明緣由,搔著頭皮道:“那自然是會的。”冷孤月道:“這就是了,我是叫你把這個錦盒帶到少林寺去,量那些人也不敢去少林寺去偷、去搶、去要了。”慧遠道:“話雖不錯,但是眼下能否回到少林寺還不一定那。”冷孤月一聽,也是心下茫然,慧遠也只好將錦盒小心翼翼的放到懷裡收了起來。
二人沉默了半晌,慧遠又問道:“冷施主,你怎會知道小僧和軒轅前輩有難,來此出手相救?”冷孤月嗔道:“那日夜間,你們幾十人滿城跑,我住的客棧屋頂都險些被你們給踩得破了,我還能不知?我聽得聲響,便即一路跟來,後來發現躺在人家後背上,連地都不敢下的竟是少林寺慧遠高僧······”冷孤月說到此處故意頓了頓,偷眼去瞧慧遠,但見慧遠面頰發紅,甚是尷尬。
冷孤月清了清嗓子,續道:“我一見是慧遠小和尚,便知誰善誰惡了,這才出手幫忙。”慧遠聽得冷孤月如此一說,心下卻是高興得緊,說道:“呵呵,倒是打擾冷施主休息了。”冷孤月道:“你還好意思貧嘴,要不是你,本姑娘此時正躺在舒適溫暖的大床上吶,何苦在這荒山野嶺露宿?而且還是這萬丈谷底,哼。”慧遠道:“都是小僧的罪過,連累了冷施主。”冷孤月見慧遠著實一副罪孽深重的樣子,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說道:“消遣你來的,幹麼恁地認真?本姑娘要是後悔,當初就不出手救你們了。”
慧遠一聽,心中倒是寬暢了不少,說道:“冷施主,咱們早些休息,明日四下裡好好搜尋一番,能夠找到出谷的路徑也說不定。”冷孤月道:“你可不要打什麼壞主意,否則本姑娘把你砍個七八段,聽到沒?”慧遠登地臉紅,雙手合什道:“小僧乃是出家之人,豈可妄動邪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冷孤月道:“知道就好。”
慧遠就近找了些枯柴爛草,二人胡亂鋪了一些,慧遠走開幾步便即就地睡去了,一會功夫,已是鼾聲彼伏。冷孤月聽得鼾聲也便側身睡去。
這一覺二人睡得甚酣,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冷孤月方睡醒,懶洋洋站起伸了個懶腰,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確是舒服之極,慧遠聽到聲響也即醒來。二人腹中空空,口舌乾燥,第一緊要便是尋找食物和水。
晨曦之中,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參天大樹,地面枯草敗葉足有半尺來厚。
依照日升日落倒是很好分辨方位,二人便是從谷中南側跌將下來。此時商量過後,便就近在四周尋找食物和水。二人在谷底尋了近一個時辰,只尋得一些野果,卻是一直沒有尋到水,遂又向谷底東側尋來。
冷孤月正在四處找尋,忽地聽到慧遠大聲喊道:“冷施主,快來!”二人距離並不甚遠,冷孤月循聲快步趕去,距慧遠還有數丈之時,眼前陡地出現一片空地,空地成圓形,足有一個練武廳大小,空地中間有八九根一丈餘高攔腰斷掉的樹樁,慧遠正自站在其中一個樹樁旁細細的察看。
冷孤月走至近前,細數之下共有九根樹樁,外圍六根圍成一個圓,內側三根成鼎足之勢。樹樁甚粗,需兩人合抱方能抱將過來。
冷孤月心下狐疑,縱身躍到樹樁頂端,低頭一瞧,不免疑惑更生,但見樹幹頂端平整異常,竟似用利刃一削而斷一般,冷孤月自忖道:“這些顯然是人力而為,看來這裡竟也有人來過,依情形來看,這人在此待的時間恐怕也不短。只是年代已久,九根樹樁已近苦幹,想是此人早已離開此處。”冷孤月正自尋思,慧遠站在下面道:“冷施主,你來看,似乎有字。”
冷孤月一聽,忙躍下來走至慧遠身旁,慧遠用手指著其中的一個樹樁道:“冷施主,你看。”冷孤月定睛細瞧,果然是幾個模糊不清的字跡,似是許多年前用利器刻上,足有三寸之深,只是天長日久,風吹日曬,字跡已很難辨認,二人逐字的細細看將下來,又相互對證,方認出是“甲午辛乾六”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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