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簍的銀子時喬夫人與喬老爺很是高興,只等容連讓兩個夥計將銀子、銅錢串子分開的時候兩個老傢伙瞠目結舌了。
“這也是你的一份心意,謝了!”過了半餉喬老爺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莊子上實在是湊不出錢來,好在莊上的花草也到了該拾掇售賣的季節,老爺您也知道,花草這種東西是小買賣,得的就是這些錢串子。我本想把它換成銀子的,咱姑奶奶又催得緊,所以我就沒有換!”容連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子解釋著。
“難為你們姑奶奶,也難為你了!”喬老爺心裡雖覺得不得勁,但還不能不謝,謝過後就更覺得不得勁兒了。
容連也不廢話把銀錢交割了就走,喬老爺感動他對府裡的事這麼上心,忙親自打了借條,然後又讓他回點兒那邊用了飯再回。
正好點兒要找容連說話,容連是知道的,主僕二人假意推辭一二也就順了喬老爺的意。
“你這次是不是做得太過了些?”點兒直接將容連帶進了書房,由薰姐兒和韓婆子守外面,香兒在裡頭伺候。
見點兒興師問罪了容連連忙放下茶碗,站了起來,答:“這件事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寸啊,只想把他們廬州的鋪子架空,逼著他們把咱們的還回來就是,哪知道天災人禍一起來啊!”
點兒也知道容連說得在情理,雖說可憐喬老爺被急成那樣,可也怪不著容連,再者,就算容連不把喬家廬州的商鋪架空,天災人禍一至,喬家同樣垮。
“早知道咱們就不要那麼忙活了!”點兒想想都覺得虧,估計是太不常幹壞事的原因,她這會兒真的是有些內疚。
“誰說不是!”容連也這樣說道。
“他們前段時間頂鋪子,你都買回去了嗎?”點兒接著又問容連。
聽點兒這樣一說容連忙將懷裡的契書掏了出來,雙手遞給點兒說:“都在這裡呢!喬家在廬州十二家鋪子,連同咱們的那五家都在這裡了。”
點兒看了看,裡頭還有兩處莊子的契書,點兒便點了點頭,但是眉頭卻皺了起來,說:“奇怪,他為什麼只頂廬州的,按道理應該留廬州的去別的州府的啊!”
容連見點兒不清楚,便笑了,喝了一口茶與點兒解釋道:“小姐有所不知,喬家在別處的生意都是賃的別的人的店鋪,沒有幾家真是自己的產業。只有在廬州的這些才是有契書文縞的,還有,喬家這次缺口太大,聽說差不多得有三四十萬兩的缺口呢,他就算把別處的生意都賣了,廬州的店鋪也保不住。”
當日喬夫人算帳的時候點兒是聽見的,按照喬夫人的身份與處境,肯定是要把影響減到最後才是,所以當初說有六七萬的缺口,那麼就得把六七萬以倍數放大了。細想想喬家當年遇著的那件事,再想想喬家這次鋪出去的攤子,那三四十萬的缺口也就講得通了。
細想一細後點兒點頭,示意容連坐下,她也坐下,喝著茶沉思一陣說:“如果我所料不錯喬家應該還會頂鋪子,到時候你就不要再接手了。還有,原先頂的鋪子也先別經營,等一陣子了再說。”
“這是為什麼?”容連有些不明白。
點兒笑了笑,為容連倒了一杯茶,說:“據我判斷,大爺之所以只頂廬州的鋪子,估計還是想要看看是誰接手了鋪子,從而找到向喬家出手的人!”
容連聽了就是一怔,想了好一會兒才想通,他【炫】恍【書】然【網】大悟,後悔不迭地叫道:“如此那咱們可不就白忙活了嗎?”
“也不算!”點兒看了眼容連,笑著說:“想辦法把它們處理掉就行了,反正鋪子多了也是累贅,過兩年我與二爺去了別的地,到時候再置。”
“這也是,反正那些鋪子就咱們的還算可以些,其它的都不怎麼樣!”容連頓了一下又說:“我最煩的就是糧米生意,摳摳索索的太麻煩了!”
“那你就把它們給莫家吧!至於理由嘛你自己去想,反正就是一條,不能讓莫知道這事兒跟咱們有關。”點兒咂著茶,越咂越覺得自己壞。
聽點兒這麼說容連哪裡還不懂的,忙笑著說:“那是自然,我就說喬家當時不得過,我又磨不過你把莊子上與‘胭脂霞’的銀子挪出來買的,如今喬家過了災……”容連猛地停下,兩眼鋥光瓦亮地盯著點兒,笑道:“要不咱們在過些時候把鋪子還給喬家吧?反正我也是磨不過你才挪用的銀子,又怕親家們嫌用了‘罪產’受到牽連,所以才瞞著的?”
“容連叔,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壞!”點兒咬牙切齒地罵道,但是罵完卻呵呵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