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桌上,班格林笑著告訴我們,“那是一年前吧,小凱爾茜剛到彗星海,還不知道海盜該怎麼當,第一票生意就搶到了我這個老海盜身上。哈哈哈,搶劫海盜,這可是彗星海有史以來第一次啊……”我們沒想到在暴風雨中指揮若定的凱爾茜居然也有那麼丟臉的時候,忍不住一陣竊笑。
“您別說了……”凱爾茜羞赧地低下了頭。
“我看這小丫頭有趣,就把她帶上了島。後來,我不想幹了,就在這裡開了個酒館,把自己的船送給她,就是她現在那條。結果沒想到,我那個又老有醜的老破船在她手裡重新一整理,馬上就不一樣了,讓我現在還有點後悔。早知道我把小丫頭拉上我的船當大副多好,開著這麼漂亮的船出去也威風威風……”
“現在啊,小丫頭可闖出名聲來了,這個彗星海里唯一的女海盜船長把那些玩海盜遊戲的小傢伙比得臉上無光,甚至連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被她比下去了。許多島上的小夥子被她迷得茶不思飯不想的。我說,你們誰是小丫頭的男朋友啊,可要當心哦……”
“班格林先生,您再說我可不理您了!”凱爾茜扯著班格林老頭的領子撒嬌,完全是一付小女孩的模樣,完全看不出身為一個海盜應有的氣質——我是說那種冒險小說中常常見到的“海盜氣質”——我身邊的紅焰臉上一紅,低下頭去。
“不說了不說,我請小傢伙們喝酒。我這裡可是有不少好酒的哦。”老海盜笑咪咪地從酒櫃裡摸了一瓶酒出來,給我們一人倒了一小杯,神秘地小聲告訴我們:“這可是我年輕時從海底撈上來的,現在已經是最後一瓶了。喝到算你們運氣好。我‘橫帆’老班格林,當海盜沒有什麼名氣,喝酒可是一流的哦。 ”
我小小嚐了一口,驚奇地說了句:“咦,原來矮人族的科卡酒存放超過五十年是這個味道啊。”
“恩,小夥子,挺識貨啊。”老頭看我的眼神瞬間明亮了起來,“的確,矮人族的科卡酒很烈,存放的時間太短就會發澀。可是矮人一天也離不開這個玩意,消耗量太大,所以很少有儲存超過五年的科卡酒,像我這裡這樣存放超過五十年的更是絕無僅有。要不是我偶爾發現了一條沉船,這些酒還在海底下藏著呢。”
“您等等。”我拿起我的杯子走到酒櫃前,挑選了幾種口味不同的酒酌量與杯中的科卡混雜在一起,又順手在杯子裡澆了幾滴辣油,調配了一種口味火暴濃烈的酒,嚐了一口之後放在老班格林跟前。
“您試試這個。”
班格林老頭毫無防備地喝完了這一杯,就好象被弓箭射中了一樣,忽然僵直在坐位上,漲得滿臉通紅。我嚇了一跳,連忙問:“您怎麼了?您沒事吧?還是我配的酒……”
老班格林屏住呼吸向我擺了擺手,直到這股強大的酒勁過去了才長長地出了一大口氣,咋了咋嘴,意猶未盡地看看杯子,然後表情嚴肅地對凱爾茜說了一句讓我們昏厥的話:
“丫頭,什麼時候嫁給這小夥子?我看這傢伙很***順眼啊……”
我們花了很大力氣才讓老海盜相信,紅焰才是凱爾茜的正選情侶。老班格林再三地打量著精靈遊俠,似乎對精靈這個不擅飲酒的種族沒有任何好感。直到他見識了紅焰遠比一般人要強的酒量之後,才勉強認可了他和凱爾茜的感情。他覺得這個實際年齡遠比自己要大的異族青年“雖然比不上那個會調酒的小夥子,但是也還不錯”。
這或許是我在別人眼中勝過精靈的唯一的一次。
儘管班格林老頭只是把凱爾茜要離開的訊息寫在一塊小黑板上掛在酒館門口,三天之後我們仍然得到了一支由近二十條裝備精良的海盜船和數量充足的優秀水手組成的強大水軍。凱爾茜在海盜中——尤其是在年輕海盜中——的影響力是致命的,不少人僅僅是為了她的名字,不計報酬地加入到了這次遠征之中。這些年輕人不乏戰鬥的熱血和對“海盜榮譽”的追求,但他們恐怕還沒有見識過真正戰爭的殘酷。紅巾女海盜的愛慕者和崇拜者們組成了一支所謂的“骷髏玫瑰遠征軍”,誓死幫助彗星海的海盜之花。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訊息,但對紅焰來說卻未必:他被這突然出現的大批“情敵”嚇了一跳,每當凱爾茜挽著他的臂膀一臉笑容地從人前走過時,他總能感受到背後襲來的密集而灼熱的殺人目光,而且在短短地三天時間裡,他已經接受了十五場年輕海盜的挑戰了。由於他精湛的武藝和豪爽的性格,很快就和那些失落的戰敗者結下深厚的友誼,但不得不說明的是:排隊等待向他挑戰的勇士們越來越多,而不是越來越少。
小菲利依舊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