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我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帕克再次發出招牌的笑聲,道:“噢,我真的愛死了這次旅行,太好玩了,驚喜一浪接一浪……
“噢,險些忘了,我的朋友,請容我提醒你,時間只剩下不到兩分鐘了喔,我將會恢復行動能力,而那聖物的限制亦會解除。那時你的白頭髮會增加得又多又快,偵探。”
“你……”銀凌海瞧瞧手上的遙控器,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愚者”,忽低下頭來,道:“愚……不,帕克,我不傷害你,請你別再傷害其它人了,好嗎?”
“哇哈哈,你竟然說出這樣的對白……正常來說,一個及格的壞人應該先假意應允,待時機成熟後才反悔,反正那時你也沒我奈何,對吧?”
“所以我在懇求你,我知道你喜歡戲弄別人,會用相關語、暗示等誤導對手,但你會遵從自己定下的規則,你說話算話,答應過的就一定會做。”
“嗯嗯,偵探,很好的心理分析和推理,可是我的答案還是一樣:“不”啊!”
“帕克!”
“噢,朋友,你以為你有兩個選擇,但你只會選擇其中一個選擇,所以你其實沒有選擇。”“愚者”有節奏的吟唱起來,句子押韻,像首吃飽喝足的打油詩。
“為……為什麼?”
“原因?為什麼需要原因?可能根本沒任何原因,或許我只是喜歡逼一個不想殺人的傢伙動手,正如我一直強調的:幽默、諷刺感,你明白吧?如果人類是神想出來的笑話,那麼吸血鬼就是神想出來的冷笑話啊!”
“帕克,我……我會殺死你的。”銀凌海盡力裝冷酷,但不像。
“所以要鼓起勇氣,我們彼此都需要,男孩……”帕克的語氣瞬間變了,像個終於肯慈祥一次的嚴父,道:“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的,你若害怕,可以別看我的眼。”
銀凌海來到帕克面前,低頭瞧著對方。
沉默。
偵探仰頭向天,像個殉道人,手在抖,又似個受刑者。
“帕克,別逼我,求求你。”
“只剩下一分鐘了,”帕克看著銀凌海雙目,嘆了小小的一口氣,忽然又嬉皮笑臉的大笑起來:“快點動手吧,騎士,因為我只要一能動,血花就會盛開的啊,哈哈哈……”
“假如……假如這時不殺你,會有多少人犧牲,會有多少人死去?”銀凌海說著,音量由喃喃低語至聲嘶力竭的大叫。
因為銀凌海知道,這個叫作銀凌海的怪物,是個頑固又偽善的傢伙,聲音大像是比較有說服力。
“哇哈哈……”
“會有多少?”
“哇哈哈哈哈……”
“多少?”
“哇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拳頭與血肉骨骼撞擊的聲音響起。
血飛濺。
“哇哈哈……朋友,記……著,即使你……殺了我,你也不……會是……天使……”
“我知道。我不過是一頭怪物,一頭將另一頭怪物拖進地獄的怪物。”
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斷響起,重複又重複,彷佛直到永恆,直到肉體變成肉醬。
然後怪物跪倒在一旁,吐了,哭了。又吐又哭,哭了再吐,吐了又哭。
尾聲一:然後,在第八天
市立醫院。
混雜著消毒藥水味道的空氣有如凝膠,“手術中”的燈已熄滅,一片安靜。
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
“這……是……手術完成了嗎……”銀凌海推開大門,瞪著空無一人,已掃清理好的手術室,愣住。
“阿海……你是阿海嗎?”
銀凌海的背後忽地傳來聲音。
他連忙回頭,眼前是個樣子高瘦,有點書呆子味道的男人,對方一臉疲乏,神態倦怠,像在冷水中泡了幾天。
銀凌海思索了一下,想起十來歲,某次感恩節假期時,康薇爾要到鳳凰城參加好友婚禮,見自己因學校假期而閒著,也帶了他同去。他就是那次第一次遇上對方,對方還帶二人遊覽了半天。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祖叔叔……對了!你是有名的腦外科醫生,那麼……”
“是的,我負責凱這次的手術。”
“那麼凱阿姨的手術一定……成功了吧?是的,一定是的!”銀凌海一反常態,像好友力高平常說話風格般,句子急促連貫,連珠炮發的道:“你是很出色的醫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