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一身戎裝的殷爵,銀黑盔甲早已不著其身,取而代之的一身墨玉長袍,倒是更顯身姿挺拔,少了冷酷,丰神俊朗。
見他一手上的一壺上等佳釀懸於溫鬱白眼前晃盪,另一手上的酒卻不斷的滑入喉中
溫鬱白見狀,眉梢一挑,指間的碧葉微頓,曲調即停。湖面,又恢復了昔日的喧鬧。
薄唇一勾,“元帥大人還不是瀟灑的緊?怎麼?素日瞧見青樓二字便會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跑路之人,今日,卻在花船上與本丞相來個花船相會,哈哈!”
語畢,指間碧葉被他指尖輕輕一彈,一絲的碧綠瞬的飄忽在了柳絮間徘徊不斷,直至,緩緩盈落入水中,隨著水紋輕漾不止
他掠過眼前的晃動美酒瓶子,輕嗅一口,眉目閃過興悅色彩,紅綢緞蓋子被揭開,清涼的透明液體在唇角縈動。
喝完一口,溫鬱白頓時自己神清氣爽了不少,哈哈一笑道:“真不愧是元帥啊,如此陳年佳釀也能奪得,孰不知元帥大人今日,是又把誰家的地窖給掀了個底朝天?”
殷爵的脾性他比任何人都知曉,直來直往的他,從不管別人是多麼顯赫的家族,若是讓他碰了個正著那些人做了什麼為非作歹之事,恐怕捱了板子不說,家裡的酒窖也會雞飛狗跳。
殷爵無言,毫不憐惜自己的一身華服頓而坐在了冰涼透膚的甲板上。
手中酒壺一揚道:“知我者,丞相也,那個王員外平日裡總是出了瀚城在外頭作威作福,去欺負那些老百姓,誰不知,若不是因為他是個國舅,早就揭發他的千惡罪行了。”
溫鬱白驚訝的看著他,這這,這孩子今居然同他一口氣說了五十五個字!天吶,他沒幻聽罷?
他推搡了還在忿忿不平的殷爵一把,手還測探起他額頭的溫度,“咦?沒發燒啊!”
殷爵面無表情的拍掉了那隻爪子,“作何?”
見他這副模樣,溫鬱白這才拍了拍xiōng部呵呵道:“這才正常嘛!嚇了我一跳!”
想起那日他又把這個看起來冷酷不可接近的男人拐帶到了青樓去喝了一通花酒,還以為,厄,還以為,他真的要實現那句,‘我若是好男風,你是第一個。’這句話害得他失眠了好幾夜呢
殷爵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說:“我若求你一事,你當如何?”
溫鬱白一口就進肚,沒差點猛咳了出來,“你你你,說啥?求我?!”
他再次伸手想去探究這個男人是不是燒得糊塗了,可迎來的是殷爵冷了的眼色,故而,他只好瑟縮回了手,“爵,你這次玩笑開大了啊!你怎麼可能好端端的來求我?”
他,為誰而笑?
更新時間:2013…5…24 21:46:15 本章字數:1813
他再次伸手想去探究這個男人是不是燒得糊塗了,可迎來的是殷爵冷了的眼色,故而,他只好瑟縮回了手,“爵,你這次玩笑開大了啊!你怎麼可能好端端的來求我?”
殷爵從來沒有求過他,即使當初眼睜睜的看著全家無辜的性命倒在他的眼前,他始終,也沒開口求過自己。
十年,這十年,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殷爵是怎樣一個剛正不阿且頑固不化之人,他啊,內心就像表面一樣,沒有絲毫情緒,他的心,就好像一潭死水,不再泛起任何波瀾。
有的,只是征戰殺敵,殺敵征戰。
殷爵一字一句,極其認真的看著他,“我很認真。”
溫鬱白被他認真的眸子盯得內心泛起一絲幾不可見的慌亂,隨即,他一拍腦門,開懷大笑道:“對對對,你這個鐵疙瘩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玩笑嘛!我還差點忘了!說罷,什麼事?”
他按捺住心下的無比好奇,暗自思忖:到底會是誰能讓他來求自己?
“我要救一個人。”
想到那張蒼白無力的精緻臉龐,那副傲骨倔強,他的褐色眸光不自覺的遠眺對岸。
溫鬱白手中的酒壺一頓,雙眼不自覺的眯起薄冷的弧度,“誰?”
微風一拂帶過幾許絨白蒲公英,密密麻麻沿著湖畔沿岸翻舞,殷爵伸出手掌,想要觸控,它卻調皮的順著指縫溜走
“一個初識的女子。”
他雖知曉溫鬱白是個很風流的酒鬼丞相,可,他卻相信,只有他,才能挽救巫沫。
巫沫那雙澄明透徹的眼睛,好似世間的一切都無法汙穢它分毫,這雙眼睛,似乎像鐵烙一般篆刻在他心頭一般揮之不去。
聞言,手上一滑,險些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