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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將公主賜婚紫蛇侯,雖是懷著恩寵之心,只怕會適得其反,將蛇國公推到風尖浪口,受諸侯嫉恨,平添大亂……”

烈文英大怒,喝道:“一派胡言!我看你才是妒恨昏頭,竟敢肆意詆譭陛下恩德,離間君臣,其心可誅……”

“住口!”蛇國公突然一聲大喝,震得烈文英噤聲不語。他丹鳳眼中神色變幻,凜凜生威,沉聲道:“熾龍侯,請直言。不必再迂迴顧慮。”

“敖某橫豎已是反賊重囚,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顧慮什麼?”敖少賢微微一笑,道,“公主,敢問此次賜婚之事,是誰一力促成的?”

尹祁公主低聲道:“是……常儀後、三苗公和箭神公向父王一再奏請的。”

敖少賢淡淡道:“難怪前夜在火龍王上,我力陳此事時,箭神公竟會震怒若此。”

頓了頓,徐徐道:“諸位不覺得奇怪麼?三苗公讙兜是青鷹國主,與蛇國公似乎素有嫌隙,為何竟會反常請帝嚳賜婚給自己的夙敵?常儀後是太子摯的母親,又何以大方若此,促使慶都後的女兒嫁給天下六公之一的蛇國公之子?”

眾人聞言無不大震。尹祁公主心中一顫,失聲道:“你……你是說……”

既已出口,敖少賢再不遲疑,續道:“邊荒之亂,起於宮牆。敖某雖然不在帝京,卻也知道陛下四後之中,常儀後與慶都後最受恩寵。常儀後是金兔公之女,金正之妹,又是三苗公的表妹,就連素以公正嚴明著稱的箭神公,也成了太子摯的師父,她的權勢比之皇后姜嫄,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偏偏慶都後是蛇國公的族妹,陶唐侯與公主又極受陛下喜愛,雖然摯是太子,但常言道‘天威莫測’,不到最後一刻,焉知鹿死誰手?”

“陛下病危,常儀後、三苗公等人一反常態,奏請將公主賜婚紫蛇侯,表面看起來,似是安撫蛇國,平定動盪局勢,其實卻是調虎離山,借刀殺人之計。”

眾人又是一陣譁然,尹祁公主面色慘白,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到了此刻,敖少賢也無意再吞吐其辭,朗聲道:“不錯。依在下看來,此次帝使賜婚不過是常儀後、箭神公與三苗公等人的陰謀而已,旨在讓蛇國公與我東海龍族成為眾矢之的,置殿下、公主於死生難料之地,借叛軍之刀,除滅異己,奪權篡位!”

眾人轟然,齊齊變色。

敖少賢朗朗道:“若不是常儀後等人自洩機密,天下人又怎麼知道陛下病危、公主下嫁紫蛇侯?叛軍又為何如附骨之蛆,一路狙擊?箭神公帶著殿下、公主乘坐龍舟,似乎是迷惑叛軍,甩脫追蹤的妙計,其實卻是移導禍水,誘使八股叛軍死拼龍舟商船,鬥個兩敗俱傷。他故意受傷,讓在下帶著殿下與公主逃離重圍,卻又矢口否認,咬定是在下挾持公主,投敵叛變,其陷害我龍族之心昭然若揭。各位都是明眼人,難道還看不出來麼?”

尹祁公主心煩意亂,驚怒駭疑,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在她心底深處,這些念頭未嘗沒有想過,但她單純善良,每一觸及,立即便被自己否決,從來沒有深想。此刻被敖少賢這般剖析,登時如傷疤被猛力揭開,恍然劇痛,錐心徹骨。

蛇國公緩緩道:“熾龍侯言下之意,是說這一切都是常儀後、箭神公等人與叛軍勾結,設下的圈套麼?”

敖少賢微微一笑道:“勾不勾結,在下可不敢斷言。但叛軍對箭神公的意圖想必心領神會得很,也算是各取所需,合作無間了。就說今日罷,三十六堡精兵都在箭神公的指揮排程之下掃蕩北澤,若不是箭神公大開方便之門,相繇的叛軍為何能輕而易舉地突破諸侯軍的重重封鎖,神不知鬼不覺地轉輾千里,在這裡佈下重重埋伏?”

眾將大凜,議論紛紛。

敖少賢道:“紫蛇侯將成為駙馬之事早傳得沸沸揚揚,有謠言還稱一旦陛下駕崩,陶唐侯將即位為帝,蛇國公也將封為‘輔國公’,權傾大荒。天下妒恨神公、期盼炎蛇國快快倒黴的,也不知有多少千數。賊酋共工翊敢於如此有恃無恐,偽裝成敖某,隻身帶著公主自投羅網,只因算準了蛇國公必會盡快趕來相救,更算準了蛇國公必定孤立無援,了無呼應。”

頓了頓,淡淡道:“一旦叛軍得勝,箭神公與諸侯各軍大可以聲稱當時在北澤被其他叛軍所困,不及趕來援救。這麼一來,常儀後與箭神公不僅借刀殺了殿下、公主與神公,還可將這一頭汙水潑到我敖少賢與龍族頭上,乘機加以治罪,除掉第二個眼中釘、肉中刺,同時又削減了叛軍的實力。正可謂一箭數雕,再好也沒有了。”

聽到此處,眾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