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是對妻子不忠,對我不誠,何苦呢?我也是個男人,縱然才華運勢不如他,不能與他比肩,可是難道我就應該永遠困守斗室,只等他忙裡偷閒來賞看一眼?若真是這樣把全部生活的重心都寄放在他身上,可不就像他問的,我怎麼能不幸福?我怎麼敢不幸福!”
見他有怨氣,墨北反而鬆了口氣,看來當初力勸衛嶼軒走出來工作、多見世面是對的。當他的心胸、眼界不再僅僅侷限於被書本圍困起來的斗室時,再面對感情的挫折自然也會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如今的衛嶼軒雖然還是會因天性所限,為感情而悲傷鬱結,但是想必不會再像墨北擔憂的那樣走上自殺的不歸路了。
本來到帝都就只是為了看一眼滕濟民的婚禮讓自己死心,現在事情已了,衛嶼軒就不想再待下去了。墨北當然是舉雙手贊成馬上就回雲邊,但夏多好歹回來一次,於情於理都該回去拜見一下長輩,所以三個人只好訂了隔天下午的機票。
吃過早飯,夏多準備回家去,又擔心墨北和衛嶼軒就這麼窩在家裡反而心情會更鬱悶,就勸他們出去走走。墨北一向很宅,加上見到羅驛之後一直很難打起精神來,對這提議沒什麼反應。倒是衛嶼軒想了一會兒,笑著說:“來這幾次,竟然都沒去過故宮,這次可不想再錯過了。”
墨北只好點頭應著,夏多悄悄問他:“我怎麼聽著嶼軒哥說話好像和平時有點不一樣……遣詞造句,語氣拿捏,就跟過去的人說話似的。”
墨北也覺出了這微妙的不同,但細細一想就明白了幾分,衛嶼軒天性纖細敏感,從少年時起就因為和滕濟民定情而倍受歧視,所以長期以來都沉浸於書本的世界裡,這對他來說也是種自我保護。而如今情傷至深,雖說他心境已不一樣,但下意識的還是將脆弱的內心蜷縮到了一個小小的世界裡,所以才會不自覺地在言談舉止中帶出另一個世界的痕跡。
這可以說是一種下意識的偽裝,也可以說是一種不自知的自我保護。
“如果生在古代,嶼軒哥會是何等文采風流的翩翩俗世佳公子。”墨北一笑。
夏多想了想,覺得衛嶼軒一直以來的氣質的確是更偏於古典化,也不由一笑。
衛嶼軒不知道他們倆個在笑什麼,催促道:“還不快些,故宮那麼大,要細細看來很是花時間,早點去才好。”
墨北唱了個喏:“公子有命,莫敢不從。”
夏多直接笑倒,衛嶼軒也終於醒悟過來,笑罵:“促狹鬼!”
正要出門的時候,夏灣和滕濟民卻一起到了。夏灣對滕濟民和衛嶼軒的關係起了疑心,卻不方便問出口,只能裝作若無其事。滕濟民卻以為夏灣已經知情,雖然煩惱知情的人越來越多,但此時卻也顧不上了,只想著先把衛嶼軒哄好了再說。
滕濟民和衛嶼軒在客廳說話,夏灣把夏多拎去了書房,墨北沒奈何只好獨個兒待在臥室裡發呆。他前世去過幾次故宮,此時閒著也是閒著,不願讓自己大腦空下來想別的事,便隨手拿了紙筆根據記憶畫著故宮平面圖。剛從午門畫到乾清宮,就聽到客廳裡傳來滕濟民的驚呼聲。
墨北忙跑出去,只見滕濟民半跪在地上,懷裡抱著人事不省的衛嶼軒,最可怖的是衛嶼軒嘴邊、下巴、甚至胸前的衣服上都是血!
衛嶼軒是急性胃出血,好在主要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才導致的,送到醫院後止血、補血,一番忙碌過後,人也醒過來了。滕濟民不敢再刺激他,又捨不得在這種時候離他而去,只好委委屈屈地待在病房外頭守著。
夏灣雖然因為墨北和弟弟的事也遷怒了衛嶼軒,但終究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況且又要看著滕濟民的面子,因此事事打點得妥當,就連大夫都是特意請了夏家相熟的名醫。
只是這麼一折騰,夏多也沒空回家了,夏灣很不滿:“都在醫院裡了,還用你忙活什麼?就算真有什麼事,還有護士呢。況且你看滕濟民那樣子,他能讓衛嶼軒受委屈嗎?”
夏多說:“沒有我親自照料來得放心。”
夏灣冷笑:“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放不下那個小瘋子麼。”
夏多臉色一肅,“哥,北北不是瘋子,請你尊重他。”
夏灣氣得胃疼,“想叫別人尊重,也得他先自重!一個男孩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夏多嘆氣:“哥,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舒坦,說的話未必是真心話,但是這種時候說的話才最傷心人。你事情多,先去忙吧,既然家裡人還不知道我回來,就不必跟他們說了,等我這邊有空隙再回家去看他們。”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