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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對上可討不了好去。

林如海收回落在李輝身上的視線,給張宇使個眼色,示意他繼續。

張宇躬身施了禮,態度極是恭謹,“家師姓魯,乃是春秋魯國著名工匠公輸班之後,自春秋之後,幾經戰亂遷徙,早在漢朝就改姓魯了。如今雖也以詩書傳家,但於祖輩的技藝卻卻未曾懈怠,對工程建築匠役之事極是精通。如今家師年近古稀,功名利祿早不放在了心上,也不喜與那些為官作宦之人來往,便隱居深山,每日只研究研究工藝木匠的活計。前些日子臣還聽說師父又設計了幾座橋,皆是工巧之致,為百姓們所稱讚。他若肯幫忙,這事或許可成。”

張宇並非那些信口雌黃不顧後果之人,他說或許則至少有九成的把握。這一點旁人或許不知,林如海卻是清楚的。隱晦的朝蕭哲麟使個眼色,後者點點頭,笑得意味深長:“哦?真有這等人?既是你的恩師,便由你去請他吧!”

“這……”張宇面露難色,遲疑了一下方道:“臣…領旨。”

蕭哲麟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有困難嗎?”

“請陛下恕罪…”張宇撩起袍子緩緩跪下,“臣的師父有些怪癖,最不喜與朝廷來往。連科舉考試都不肯參加,也不跟官宦之人來往,除了他那些寶貝木匠活,對旁的很少假以辭色。臣…臣怕他不肯來……”

蕭哲麟眸色微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雖未言語,但熟悉他的大臣都感到了皇帝情緒的波動。林如海的感受與蕭哲麟相同,二人對視一眼,略帶玩味,這人的性子有些熟悉啊!他們二人的交流旁人自是無從知曉。張宇宦海沉浮十數年,早練得寵辱不驚,但在皇帝面前還是有些緊張。蕭哲麟雖未表現出什麼不滿,但也足以將其嚇得有口難言了。

伴君如伴虎,這話可不是虛的!

“哦?不知你這位恩師可還是位擅書的老先生?”林如海轉身看著張宇。

“正是,大人聽說過?”張宇訝異道。他這師父確與常人不同,很少結交官宦之人,跟別說似林大人這般的朝廷重臣。何況對林大人的事,他也知道一些,近年來一直為官江南,似乎就更不可能認識師父了。只是看林大人的意思,又不像如此。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世事本就離奇,難保緣在何處,機緣巧合之下有些因緣也不足為奇。

“呵呵……”林如海摸著下巴笑,“略有耳聞。”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上次離京在廟會碰到的給天王廟題字的那個怪老頭兒。那老先生還邀自己做客來著,當時自己著急江南水患之事,故未成行。他倒覺得那魯老先生挺對脾氣的,其怪異之處也是自己親眼所見,料想即使有師徒之遇,張宇也未必請的來他。上次為江南之事匆匆結識,今日仍是為江南之事,怕是要親自拜訪一遭兒了。

抬頭對上蕭哲麟的目光,只見他也是一副瞭然的樣子。見林如海看來,還朝他眨了眨眼。上朝之時,沒有皇帝的允許,眾大臣都低垂著頭,無人敢窺視聖顏。他的動作除林如海之外並無人察覺,哦,不,還要除卻一直站在旁邊盡心盡責的大總管陳忠。

林如海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蕭哲麟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朝堂之上都敢如此,也不怕旁人看出什麼來。給了對方一個收斂點的眼神,林如海正要說什麼,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接下來的話。

“他是什麼身份?父皇請他,他敢不來?”二皇子說的義憤填膺,他偷偷朝御座望了一眼,見蕭哲麟面無表情,只當張宇的話惹了他的怒氣,朝堂之上又不好發作,便自作主張的為父皇分憂解難,“父皇請放寬心,兒臣願親自請那姓魯的出山,為父皇分憂解難,還望父皇成全!”

不就是一個窮書生嗎,酸的要死,屁本事沒有,脾氣倒挺大,他平生嘴看不得這種人了!

蕭哲麟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能人異士難免都有些怪癖,這些也可以理解。”身為皇子連這點氣度都沒有,不得不說蕭哲麟對其是失望的。這麼說也不確切,從來就沒有抱過希望又何來失望之說?可悲的是二皇子從來就沒有過自知之明,若他能早點看清,即使當不了皇帝,便是做個閒王保一世榮華還是可以的。

可是有些人就是這麼的拎不清,有事沒事都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也沒有辦法!

“父皇說的是,兒臣去看看,那老先生若真有本事,兒臣定將他請來!”二皇子見蕭哲麟聽了張宇的話並未動怒,從剛剛的話來看似乎還有些欣賞,連忙在稱呼上改了。他雖有時眼界低點,但是在揣測討好皇帝這一方卻是幾個兄弟中最不遺餘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