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休息好,這會在藥力作用下,她也漸漸覺得睏乏,就那樣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她輕微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南宮逸卻漸漸的爭了眼,自從淳于嫣死後,他在別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暖意,卻在這個與他仇恨對立的女人身上找了回來,每次只是這樣單純的抱著她,似乎都能聽到自己身上凍結的寒冰在一絲一絲脫落,難道真如沐文玉所說,這個女人或許能幫他找回自己,拉他出地獄?可是,如果接受這個女人,他就得放棄對淳于的恨,也就意味著他要放棄淳于嫣,這樣怎麼行呢,她為他犧牲了一切,他怎麼可以放棄?
這一夜,南宮逸也睡得很沉,直到響起敲門聲他才陡然驚醒,手上空空落落的,身旁的位置已然空了,每一次都是這樣,無論他抱得怎樣緊,睜開眼時她都已不在,心裡總會有著不可迴避的失落,可是他絕不會承認。
開了門,是肖青,說是在他房裡找不到人,就聽慕容展的到了這裡,果然就找到了,南宮逸毫不在意他們怎麼看,只隨同一起去與慕容展匯合,一起用了早點,奇怪的是並未見到冷子軒夫婦倆,管家忙說他們在花園裡,淳于月也在一起,南宮逸請他引路,管家忙聽從吩咐,一行人前往花園,還未進院子,遠遠的就聽到一陣琴聲。
那琴聲歡快飛揚,時而入潺潺流水匯江河,時而似龍鳳齊鳴入九霄,時而悠揚婉轉似情人私語,時而清脆利落似珠玉落盤環佩叮噹,撫琴之人似乎不是撫的琴絃,倒似在撥弄人的心絃。
慕容展嘖嘖讚歎:我道世間只有文玉的琴技堪稱絕世,想不到今日替他遇到知音了!
南宮逸心裡揣測,緊著趕了幾步,一切豁然開朗,只見淳于月一身月白紗衣,手撫絲絃,一臉笑意的望著院中共舞的冷子軒夫婦,那份安然閒適,似落仙不染纖塵,而冷子軒夫婦兩人的舞姿也飛揚灑脫,柔情繾綣,整個一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世外畫卷。
淳于月看著兩人膩死人的模樣,完全把她當著了空氣,有心使壞,在琴音上做了手腳,兩人本就是踩著琴音舞動,被她這麼一鬧,頓時手腳錯亂,冷子軒一不小心將遊娉婷摔倒在地,遊娉婷且會甘休,頓時對他拳腳相加,原本一副唯美的畫面瞬間被暴跳遊娉婷破壞的毫無美感,反而成了夫妻打架,冷子軒自然捨不得對她動手,只落得招架忍耐,一邊躲讓一邊指責淳于月:丫頭,你好狠,竟然陷害我!
他的表情委屈,動作誇張,惹得淳于月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後仰差點伏在琴上爬不起來,還不忘火上澆油:母老虎,你得對他狠狠的管教才行呢,他連我都敢調戲,指不定在外邊備了幾個金屋藏嬌呢!
遊娉婷自然聽出淳于月的戲言,毫不客氣的收拾冷子軒,冷子軒一臉苦相,連連感嘆:小美人,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哥哥的明月之心簡直照到溝渠去了!
但求共苦
管家是對他們的這番鬧騰已經習慣了,可是看著客人一個個瞠目結舌,不禁有些慚愧,故意咳嗽一聲提醒玩得不亦樂乎的眾人,淳于月身在打鬧之外,自然先一步聽到,回頭看時,笑容嘎然收住,看著南宮逸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充滿探尋意味,竟有些絕促不安。
她用手壓住琴絃,強迫其收了音,人也站了起來,朝他走過來,虛行了禮就想離開花園,被南宮逸一把拉住手臂:想不到淳于月公主還有這樣調皮使壞的一面,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只是,怎麼這麼久從未見過呢?
淳于月冷聲一笑,淡然道:我的這一面,早已在四年前的羊城外,就被尊駕的大軍撕毀了。
她並非控訴,而是簡單的陳述事實,卻讓他戲謔的面具有了裂痕,他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探上她的額頭,面色和緩了些,伏在她的耳畔曖昧道:看來朕的懷抱比藥石還靈呢!
淳于月原本一派安然的等著他發怒,他卻忽然這般姿態,頓時羞的無地自容,咬著唇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卻不以為意,瞬間放開她,對已經停止耍鬧,整理好儀容向他走來的冷子軒道:莊主今日可否帶我們看看貨樣?
冷子軒此時已經恢復了一莊之主的威嚴,吩咐管家前去準備,這才向南宮逸等人做了請的姿勢,一行人禮貌有加的相互謙讓著走出花園,冷子軒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淳于月,又跟遊娉婷使了顏色,見妻子會意點頭,這才放心的走了。
遊娉婷收起了嬉鬧模樣,吩咐下人將湯藥送到花園裡來,又命人取來厚些的披風親手替淳于月披上,才拉她坐下,神情低落:淳于出事的時候我們也收到了訊息,我還讓軒去找你看是否需要幫助,可是他說你不需要朋友的施捨,果真需要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