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珠聽到圓荷那一句罵聲,觸動了心底的的怒氣,也附合著圓荷罵了起來,兩人心裡都覺得憋屈,頓時在屋子裡將樂辰景的十八代祖宗全部都問候了一遍,再將他本人罵得連狗屎也不如。也不怪兩人如此罵樂辰景,他前日將楚晶藍抱到千葉林的小屋時,被安府和杜府所有的人全看了去,雖然兩人那時已有了兄妹的名頭,可是必竟是異姓兄妹,再加上兩人之前有半夜私會之事,一時間安府和杜府說什麼的都有,若不是懼怕洛王,那話只怕會說的更加難聽。卻又因為洛王的關係,還有人在傳洛王知道樂辰景喜歡楚晶藍,卻又因為楚晶藍是有夫之婦,所以樂辰景沒有辦法娶她,洛王便想出了認楚晶藍為義女的法子,好替兩人遮蓋姦情。更有人在傳楚晶藍那一日之所以被樂辰景抱回來,是兩人太過歡一愛,一時激動落的水,楚晶藍暈倒前死死握著的那個盒子是世子給她的訂情信物,由此可見,楚晶藍是如何的喜歡樂辰景。這些話雖然只是下人們私下裡在傳,卻都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像是親眼看到的一般。安老爺雖然有名令禁止討論這些事情,只是這些事情又如何能禁得住?那禁言令倒有幾分是欲蓋彌彰,彷彿楚晶藍和樂辰景真有什麼事情一般。圓珠和圓荷因為楚晶藍病倒的緣故,常去大廚房那邊的煎藥,又替楚晶藍去藥房取藥,所以都聽到了那些風言風語,兩人都氣的半死,都曾教訓過那些說渾話的下人。只是安子遷在安府並不得寵,楚晶藍雖然在安府裡早有威名,又是洛王新收的義女,但是說到底五房在安府的地位並不高,就算楚晶藍再厲害,他們也只是怕楚晶藍罷了,而如今楚晶藍病了,對於楚晶藍帶來的丫環卻並沒有太多的畏懼之心,圓荷和圓珠出言教訓,那些下人也都不客氣的回敬了過去,若不是安子遷及時制止,依著圓珠的性子,只怕是要和人打架了。而安子遷心裡承受的壓力卻更大,那一日在茅屋之前,他親眼看到楚晶藍吻上了樂辰景的唇,他雖然知道那裡面有太多的權誼之心,他的心裡卻終是極為難過。一方面罵自己沒用,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另一方面卻又恨楚晶藍太過隨意,就算是被樂辰景脅迫,也不能做出那樣輕浮的事情來。這兩天來,他既要擔心楚晶藍的身體,又要去楚府那邊照顧楚老爺,還得承受那些指指點點,若不是他自小就承受了極多的事情,只怕會承受不住。兩人正在屋子裡罵罵咧咧之時,安子遷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圓荷一見是他,便問道:“姑爺,老爺他怎麼樣呢?” 安子遷的大麾上落滿了雪,墨髮也微微有些溼,圓珠替他將身上的大麾解下,然後將大麾上的雪抖落後掠了起來,再替他倒了一杯熱茶。安子遷沒有回答圓荷的問題,反問道:“少奶奶怎麼樣呢?”他的鬍子已有兩天沒有刮,鬍渣子長滿了下巴,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可是正因為如此,臉上又沒有往日裡嘻嘻哈哈的笑容,臉一板就再也沒有之前的紈絝之氣,反而渾身上下都是男子漢的陽剛之氣。以前圓珠和圓荷兩人都不怕他,可是這幾日他將臉一板,兩人便生生對他生出了一抹懼意,只覺得這個姑爺和往日裡大不一樣了,他身上那些森冷的氣息,竟是比樂辰景還要讓人心驚。圓荷聽他這麼一問,已不由自主的答道:“小姐方才醒來了一會,只是精神不濟的緊,這會又睡下了。” 安子遷輕輕應了一聲,便走到楚晶藍的床前坐了下來,只短短兩日,她便已瘦了一大圈,因為高燒,臉上有了一抹異樣的紅暈,他的眸光微斂,輕輕替她攏了攏被子,然後便又站起了身。圓荷那一日沒有跟著楚晶藍去千葉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這一次楚晶藍落水高燒之後,安子遷便像變了個人一樣,而且她隱隱的覺得兩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她看到安子遷那張臭臉,心裡有再多的疑問也不敢去問,只覺得和安府裡的那些流言脫不了干係。圓荷見他緩緩朝外走去,便又道:“姑爺不在這裡陪小姐嗎?” 安子遷的身形微微一頓,圓荷又大著在膽子道:“小姐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問姑爺在哪裡,遲些小姐醒來若是見不到姑爺只怕會很難過。”這幾日安子遷四處奔波,極少呆在屋子裡陪楚晶藍,雖然知道他是有事,終終是生了一絲不滿之心,楚晶藍一醒又喚他的名字,再次醒來若是看不到他只怕會著急。 安子遷輕輕嗯了一聲,依舊沒有說話,依舊大步朝外走去,圓珠在旁看著卻來了氣,她忍不住道:“我以前以為姑爺是個有良心的,這一次見姑爺這副德性,才知道姑爺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 安子遷的眼睛眯了起來,冷冷的看了一眼圓珠,圓珠只覺得全身上下都似墜入冰窖一般,只是她的性子原本就帶著三分張狂,原本心裡是有三分懼意,此時安子遷瞪她,倒把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