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翔把那張又黃又脆的張壓在玻璃下面,防止不小心弄碎了。
從模糊不清的字跡上,於翔勉強辨認出地址,但最後的那個號卻看不清楚了,於翔看著手中抄下來的地址,躺在床上思考著,這是個什麼地址呢?
“笨!”於翔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麼有個那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想到呢,王伯死後,警察一定會到王伯的小屋進行堪察的,要是有什麼線索,還不早被警察發現了?想到這裡,於翔也不管已經幾點鐘,拿起手機撥通了鄭永軍的電話。
“喂,是你啊,什麼事?”鄭永軍的聲音很低沉,有些疲憊感。
“我想問你一下,二院看守太平間的老頭死後,你們在堪察他的住處時,有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啊?”
“這個啊,我在開會,回頭再和你聯絡。”鄭永軍說著,又壓低了聲音,“現在不太方便,明天我給你電話。”
於翔掛了手機,因為錢勇死在酒吧裡,於翔他們目前也不能完全脫離嫌疑,所以鄭永軍在和於翔交往中,也有些時候不太方便。
於翔接到鄭永軍的電話,鄭永軍讓他到Dream酒吧對面的茶餐廳見面。
這時剛剛兩點鐘,茶餐廳生意最淡的時候。
於翔先到酒吧門口看了一下,酒吧的停業通知還似模似樣的掛在門上。於翔嘆了口氣,正打算穿過馬路去對面的茶餐廳,身後卻有個人叫住了他。
原來是佘文。
佘文一臉的驚恐表情,看見於翔彷彿看見鬼似的,遠遠地站著,然後問於翔:“聽說,錢勇死了?”
於翔點了點頭。
“是是被蟲咬死的?”佘文字來很小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蟲咬死的?”於翔看著佘文,“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他死的時候,你不是在場嗎?”佘文的表情像是被誰打了一拳似的,嘴咧著,眼睛瞪著,“我聽一個警察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不是蟲咬死的我不知道,不過,發現他時,他全身都是紅包和瘡,臉腫的已經看不出來原來模樣了。真的很怪,他進洗手間,前後算起來也不過半個多小時吧。”於翔似乎不是對佘文在說,像是自言自語。
佘文打了個冷顫,“那看來,真的可能是蟲咬死的,你們酒吧裡有很多蟲嗎?”
“酒吧裡要是有那麼多能咬死人的蟲,這附近還能住人嗎?”於翔沒好氣地衝了佘文一句,酒吧被迫停業,於翔的心情很差。
“哎,哎,我知道,只是隨口問問”佘文有些尷尬。
於翔不再理佘文,徑直穿過馬路向茶餐廳走去,佘文站在酒吧邊上發了一會呆,也轉過身走了。
茶餐廳還是比較乾淨的,外面是小小的圓桌擺著四張椅子,裡面靠窗有一排長條桌軟沙發的小隔間。鄭永軍就坐在茶餐廳最裡面靠角上的小隔間裡,桌上放著一盤火腿蛋飯和一杯飲料,鄭永軍埋著頭大口大口地吃著。
“剛和你說話的那人是誰?”鄭永軍看見於翔在對面坐下,問道。
這裡正對臨街的玻璃窗,鄭永軍很會選位置,於翔歪頭向玻璃窗外看了看,“那傢伙是個八卦記者,也是我酒吧的常客。”
“哦?”鄭永軍停止了吃飯的動作,歪頭想了一下什麼,“哪個報的記者?哦,你要吃什麼,自己隨便叫。”
“《城市晚報》的記者。”於翔一邊加答,一邊拿著餐牌看著,其實於翔不餓,接到鄭永軍電話前,他剛吃下一個泡麵。
“對了,他們晚報有次登過一篇很小的八卦新聞,關於在家裡渴死的人,你知道嗎?”鄭永軍終於把面前的一大盤飯橫掃乾淨了。
“知道,就是他寫的。”於翔撇了撇嘴,“那件事是真的嗎?”
餐廳的小姐走了過來,於翔點了一杯飲料和一碟小吃,鄭永軍等小姐寫完餐牌離開,才點了點頭,“是真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的報案人就是在酒吧死去的那個錢勇。”
“對!那晚錢勇到酒吧時就說起這件事,正好當時記者也在,但聽眾大多都把他說的一切當成了一個故事。果真像錢勇所說的,那個人是在家裡渴死的嗎?”於翔的身上微微抖了一下,雖然他知道這句問話已經是多餘的了。
“我想,他說的一定很可怕,是不?”
於翔點了點頭,“那種描述,是讓常人很難想象的。”
“親眼看見,會感覺更可怕的。”鄭永軍喝了一大口飲料,“不僅是你,在看到那具屍體前,我也很難想象,世界上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