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父女!
且說二人面頰相貼,同照缽中鏡面,因為缽口太小,所以各映照出來半張臉,一隻眼睛……隨即神思一個恍惚,果然雙雙被攝入幻境之中。
這回進來的時候,貌似身形就挺大了,只覺身在虛空之中,左右望望,也不知道光源何來,卻宛若白晝一般。那具龍的下頜就漂浮在虛空中,正當兩人之前,可以通觀全貌。張祿就問了:“前輩看此物,可曾瞧出什麼來了麼?”
唐瑩微微搖頭,轉頭注目張祿,等他解說。張祿心中得意——我要不是發現了不少線索,頗欲在人前炫耀智商,幹嘛要把你也一併扯進來啊,還真當我要跟你合作探索麼?你終究未得天、魔所攝,沒有穿越過,更沒有地球上的二十一世紀的科學知識,就算把你扔這兒尋摸一百天,你又能發現個屁啊!
當下伸手一指那具殘骸:“前輩請看,龍的牙齒分門齒、犬齒和臼齒,除了犬齒實在長大外,幾乎與人類無異,這說明了——它是一種雜食性動物!”
唐瑩聞言愕然,頗有不明覺厲之感……
“再請看,其腮厚重,咬合力一定很強;其吻突出,必然擅長噬咬。當然最重要的是……”說到這裡,張祿也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來,“此乃殘骸,而非殘骨,皮肉皆在,然而卻堅硬若鐵……”
“你不是說動物屍體埋在土中千年萬年,便會化成石頭麼?”
“前輩記錯了,我說的是動物屍體埋入土中,皮肉爛盡,只餘骨頭,乃可歷經千萬年化而為石……然而這具龍的殘骸,竟連皮、肉、舌頭都化成了堅石,實在令人不可思議。”張祿覺得很奇怪,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並不會去深究——龍這玩意兒終究太過神奇啦,你不可能用普通的動物學或者礦物學知識啥的去約束它。
不過他心中猛然一動,想起了自己懷裡的那塊化石——雖說長得象骨頭,但真能確定是龍骨化石麼?倘若龍這種玩意兒真的連皮肉都能變成化石,焉知堂陽季留下來的不是一片龍肉?
暫且不去想那些難以證實的事情,張祿伸手一指殘骸的後側,也就是舌根部位,接近喉嚨的地方——當然啦,並無龍喉,自脖根處即平整而斷——“那裡有字……”
說話間,兩人的身形又驟然縮小,仍然身在巨峰——也就是龍的一枚犬齒——之側。唐瑩微微一皺眉頭,心說距離那麼遠,咱們要怎麼翻山過去啊,卻不料張祿一揪她的胳膊,竟然騰空而起!
其實天垣世界的武人邁入無人境之後便可飛行,但因為太過損耗精神、真氣,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運用——唐瑩也是如此,本能就地沒想到可以飛過去。而且她根本沒意識到張祿也會飛啊,那傢伙不僅僅無我境初階麼?不禁微微一驚,再度注目張祿。
張祿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即解釋:“我等入此境者,只是精神,並非**,故此可以隨心變化……”你心念一動,就突然間放大或者縮小,你以為是自己的本事見長麼?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這缽中天地,不管是幻境也好,還是連通著一個碎片世界也罷,進來的都不是咱們的**,而只是精神罷了,精神無形無質,可以與缽中資訊相連通,既能觀其全貌,又可見其細節,所以在你的感受中,彷彿自己可以瞬間放大、縮小一般。而至於將目光從一處細節轉移向另一處細節,那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
你以為咱們在飛嗎?不,咱們只是換一個角度觀察這缽中世界而已。
說話間,周邊景物以唐瑩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速度演變,瞬間那高峻的犬齒便被遠遠甩至身後——因為即便以唐老太太的飛行速度,都未必能夠趕得上螺旋槳飛機,但此刻的速度卻接近噴氣式啦。兩人很快便即來到了張祿方才所指的龍骸舌根部分,從空中俯瞰,此間景物卻又與它處大相徑庭。
因為這兒竟然有植物了!
具體來說,是在龍骸的舌根後方,突出來一片沃土,其規模大概與整座天垣禁中差相彷彿,此處生滿了奇花異卉,並且圍繞著一片不大的池塘。張祿帶著唐瑩按落身形,才剛著地,就覺得一股濃郁的酒香從池塘中彌散開來——
“這應該就是‘醉鄉’二字的由來吧。”
池塘畔豎立著一塊石碑,大概一人多高,上面刻著幾行曲裡拐彎的大字,看其結構、筆觸,與缽底的“醉鄉”二字應當屬於同一種類——也就是說,乃天垣世界上古文字也,張祿並不認得。
話說天垣世界中常用的文字,與漢字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張祿本能地覺得,那是根本違背情理之事。尤其當他透過玄奇界又穿越過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