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盤下滿月樓那些事。老實交待的話,會不會死得很慘?若是不說呢?
他如今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我說了,你生氣嗎?”傅京一挑眉毛,見寧善滿臉的不安,“你先說,視情況而定。”
這下,寧善心裡更沒了底。
“我盤了個鋪子。”既然他知道了,那就慢慢說,一點點的交待。萬一一股腦兒的全說了,他其實就是詐詐你的,那豈不是虧大了!
傅京點點頭,面色不變,“然後呢?”原來他知道。
寧善搓了搓手指,“才盤下來不久,是和我二哥合夥做的生意。”
“我不想聽你一句一句的往外蹦,你最好全交代了。”傅京起身,就站在寧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讓寧善壓力陡增。
——
狸奴懶懶盤在趙安謨的身邊,趙安謨一手替它順毛,一手拿著蒲扇往灶膛裡扇風。
“哎,熱水燒好了沒有?青若嬤嬤急著要呢!”一個小丫頭站在廚房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趙安謨掀開鍋蓋,熱氣撲面而來。
“好了,麻煩姑娘進來提去。”那小丫頭看見一雙漂亮的手伸了出來,在往上看去卻是一塊黑布蒙面,根本看不清面容。
“哦,好。”小丫頭有些失望,“你叫什麼?”
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小丫頭鼓起勇氣問道。趙安謨將黑布往上遮了遮,“青若嬤嬤還等著,姑娘快些送去罷。”轉身就進了廚房,關上了房門。
小丫頭撅著嘴,跺了跺腳,“什麼嘛,這個人!連個名字都不說。”
趙安謨聽得身後得嬌俏聲音,面無波瀾。
夜幕漸漸降臨,滿月樓門前的梔子燈剛剛掛上。滿樓的紅袖招也才剛剛初見了端倪。
青若正與一位老客調笑打趣,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嬤嬤,您快去門口看看,來了一隊官爺,拿著一張畫像正挨個兒找人呢!”龜奴急匆匆跑來,嚇得青若手中的酒水灑在了手背上。
青若不動聲色的擦掉手上的酒漬,“你去後院找掌櫃的,我現在就去。”
龜奴忙道一聲“是”,撇著八字步就往後院跑。
一隊官兵揪著滿月樓的客人挨個兒看臉,“不是,下一個!”
客人們都顫顫巍巍的,唯恐惹了事,被抓去吃牢飯。
“官爺!各位官爺!這好好兒的,怎麼到我們滿月樓來抓人?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青若忙不迭拉住領頭的官兵,悄沒聲兒的在他手裡塞了一錠銀子。
官兵掂了掂手裡的份量,嘴角帶笑,“沒什麼大事,上頭下令在你們這兒找一個這個模樣的人。這可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你們要是見過,可一定要來報官!”青若仔仔細細盯著那畫像看了看,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就大驚失色。
這,這不是後院那個幫廚嘛!
“喲,官爺。我們這兒就是個小本兒買賣,哪兒有膽子窩藏罪犯。這人,我們真沒見過,您還是到別家看看去。”
官兵冷笑,“有沒有窩藏,你們說了可不算。上頭下令來搜,我們也得搜過才知道。”
青若有些惱意,“官爺,我們開門做買賣,嚇著這麼多客人,我們可擔待不起。”
話音剛落,龜奴就帶著鶯鶯進了樓裡。
“青若,怎麼這樣對官爺說話。還不快賠禮道歉!”鶯鶯一身嫩紅衫子,手裡還握著一把檀木摺扇,“我這嬤嬤脾氣急,冒犯了官爺。官爺來找犯人,咱們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一定是要好生配合官爺的公務。”鶯鶯笑了笑,“各位客官,今兒這不論是酒水還是零嘴兒的,一律給大家打個對摺。咱們都好好配合官爺在這兒搜人,如何?”
不論是客人還是官兵都點了點頭,兩不得罪。
樓裡搜了一圈,不見犯人。官兵的態度才算稍稍和緩了些。
“真對不住掌櫃。我們也是奉了上頭的命令,讓掌櫃的破費了。”
鶯鶯擺擺手,“我們都理解官爺也是公務在身。若是今後官爺常到小的這裡來坐坐,小的就感激不盡了。”
“瞧掌櫃說的,定來定來。如此,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搜查,叨擾了。”
鶯鶯將檀木摺扇開啟,“官爺好走。”
青若鬆了口氣,“姐姐……”
“噤聲。回去再說。”鶯鶯冷聲喝道。
趙安謨聽到隔壁屋子有了動靜,料想定是鶯鶯回去休息了。卻沒想到不一會兒就穿了低低說話的聲音。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