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明日干萬活兒,你們大可搜我的身啊。”
話還沒說完,呂二性子急,立即就跳起來,提著拳頭就要打。
可就在這個時候,週五突然駕住他的拳頭,然後笑眯眯對文菜農道:“不就是住一夜嗎,沒問題。馬上就是雨季,這天說下雨就下雨,保不準軍械就被淋了。你早一日完工,咱們也早一日心中塌實。”
見一想性格粗魯的週五突然轉了性,其他三人都是一呆。
文菜農又磕了幾個頭,歡喜地道,“多謝五爺,多謝五爺。”
週五一臉的和顏悅色,指了指對面那一間小屋子,說:“你也是可憐,這天雖然熱,可半夜裡退了涼,下了露水。若是睡在外面,仔細著了涼。你病倒不要緊,若是耽誤了工期,上頭追究下來,倒黴的卻是咱們。今日便宜你了,那邊有一間空屋。”
文菜農忙站起來,千恩萬謝地去了。
他一走,蘇木和眾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加上又吃得飽了,也不廢話起身自回屋去睡覺。
路過文菜農的房間時,裡面已經傳來輕微的鼾聲。
這傢伙睡得倒是香甜,蘇木暗自一笑,可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一事,笑容卻凝固了。
滄州乃是武術之鄉,只要是男人,多半會幾手。
看得出來,週五也是一條好手。剛才他一腳踢到文菜農的腰眼上,這地方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人,一般人受了這重重的一腳,早就疼得蹲了下去。
可剛才那文菜農卻連身體都沒有晃一下,如果沒猜錯,此人的武藝甚是了得。
蘇木以前在西苑的時候,正德皇帝手下的護衛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雖然他也不懂得武藝,可看得多了,一個人是否身具武功,成色如何,卻能輕易看出。
這情形有些像後世古董店的夥計,從小接觸的都是真品。正因為看得多了,一但有贗品過手,卻瞞不過他的火眼金睛,雖然他也說不出一個道道來,憑藉的也全是感覺。
這麼個高手突然假扮匠戶進了軍械庫,難道說這人是馬全後他身後的勢力派來的做預備隊的?
蘇木心中一凜,然後啞然一笑回屋去了。
任你武藝精強,對上熱兵器也是一個渣,怕又何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吊,一槍撩倒!
回到房間之後,蘇木將四支手銃掏出來,灌上子藥,又點燃了一根長長的火繩,夾在錘機上,盤膝坐在地上,靜靜養氣。
沒錯,他使用的正是這個時代最流行的火繩槍。實際上,火繩槍在蘇木這個現代人眼中還是非常落後的。當初他還考慮過改進一下,換成用燧石打火的燧發槍。
可後來發現這東西的擊發成功率不太高,還是沒火繩點火來得保險,就罷了。
第四百零四章 秒殺
等蘇木和文菜農離開,呂大才小心問週五:“五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咱們要乾紅活兒,你將那姓文的留下來做什麼。到時候須走漏了風聲。”
“走漏什麼風聲,等下動起手來,將那姓文的一併了帳就是了。”週五森然道。
看到他面上可怕的表情,其他三人又想起週五的兇毒,心中同時莫名其妙地一涼。又覺得這個週五濫殺無辜,實在沒有必要。
見到三人不以為然,週五冷笑一聲:“三位兄弟可是是覺得我週五實在多事?哼,也懶得同你們解釋。只需做就是了,日後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怪就怪那姓文的看過庫房,知道如今這軍械庫中究竟是什麼情形。這一把火燒起來,將來免不得要算進去不少漂沒,如果這傢伙不識相,捅了出來,大傢伙的腦袋也別想保住了。
既然週五確定了要連文菜農一起殺,呂家兄弟和袁豹也是兇狠之輩,當下也不廢話。
週五端起杯子,小聲道:“三位兄弟也不要急,咱們想慢慢吃酒。等到酒酣耳熱,先去將那梅富貴給剁了,然後再去料理姓文的。這地方鳥不拉屎,平日間也見不著什麼人。雖說有些許好處,但卻不能和鹽司其他人比。這鬼地方,我是呆夠了。”
一想起鹽司其他人的油水,一想起這裡的苦悶,其他三人都心有慼慼,一想著就要脫離苦海,精神就振作起來。
又喝了大約一個多時辰的酒,一身都熱了起來。
週五將已經被汗水沁透的衣裳脫下來扔在地上,低喝一聲:“走,幹正事去!”
所有人都同時動了起來,一把操起兵器,仗著酒意出了屋。
今日的天氣悶熱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