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放手,可是在上官蘭蘭扯住他的衣袖,要他一起出宮時,他才知道自已已經放不了手了。
必須把她留下來,哪怕無恥,哪怕不折手段,這幾日的寒冷,已經讓他痛徹心骨。
原來人是很容易習慣的,習慣了她的溫暖,便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寒冷。
蘭蘭,如果你無心。
朕,給你一顆心。
飛閣下,西門軒探頭探腦的往上面望了望,見兩人相擁而立,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中竊喜。
看來自己的餿主意奏效了,本來嘛,情人之間,接個吻不就天好地好你好我好了麼?
他在心中小小的邀功了一下,琢磨著怎麼變著法子向皇上討個賞。
芷緣宮。
太后望著幾日不見,明顯憔悴了許多的皇上,吃驚的問:“你想出宮?”
“是啊,兒皇每日呆在宮中,不知民生民事,難免有紙上談兵之嫌,怎麼能做一個聖明的君主呢?”,李耀奇臉不動心不跳的將自己的私慾說成國家大事。
“奇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哀家?”這種大道理,太后自然不信,斂起眸子,凝視著皇上。
“兒皇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母后,”李耀奇平靜的反駁道。
太后亦知上次自己打了他一巴掌,這口氣,怕是要鬱結一段時日,對他的冷嘲熱諷也不以為意。
“關於立後的事情,有了新變化,等你從宮外回來後,母后再與你詳談,”等了一會,太后緩緩的說。
“母后同意了?”這倒讓李耀奇吃了一驚,他原以為自己會好好的磨一陣,沒想到今日的太后竟這麼好說話。
“母后不能守著你一輩子,很多事情,確實應該你自己去看去想了,”太后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想了想又說,“不過你必須帶上林相如。”
“兒皇帶上西門軒,”林相如雖然來宮中當差有些時日了,但是李耀奇對他終究有著防備之心,而西門軒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是李耀奇的心腹。
“不行,你必須帶上林相如,不然不準出宮,”太后的態度突然強硬起來,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李耀奇遲疑了下,權衡片刻,這才應道:“兒皇遵命。”
太后也不再多說什麼,揮了揮手說:“晚上早點回來。”
李耀奇行了個退禮,轉身走了出去。
等皇上的腳步聲再也不聞,侍候在一旁的趙司言忍不住問道:“太后,林太師已經有了異心,現在讓皇上出宮,會不會不安全?”
太后長嘆一聲:“所以哀家才讓他帶上林相如,皇上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哀家也不能總護著他,他遲早要長大,哀家,也遲早要離開他的。”
這話說出來,忽然間就勾起她的無限情腸,想到這寂寂深宮中無數的陰謀鬥爭,想到她以女子之身,內持宮廷,外抗權臣的處處苦難艱辛,竟不由心中酸楚落下淚來。
芷緣宮裡,太后倚著窗子,看著愛子遠去的眼神無限悠遠。
沉默了許久,她又悽然一笑:“他始終不能信賴哀家,卻不知為孃的心,早已為他操碎了……”
趙司言也忍不住在旁陪著垂淚,口中又要安慰:“太后不必悲傷,日久自見人心,總有一天,皇上,會明白太后對他的苦心。”
太后點頭:“無論這孩子怎麼叫我傷心,這母子連心,卻是改不了的,他是我骨中的骨,血中的血,無論怎麼樣,我都要護著他,幫著他,消滅一切會傷害他的人……”
她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銳利深沉,可至深處卻又有一種從靈魂中吶喊出來的悲苦,“無論他是誰?”
趙司言全身一顫,想要開口說話,卻欲言又止,默然好一陣子,又低聲問:“太后,這個時候,讓皇上出宮,真的妥當嗎?”
“我不知道這孩子為什麼會忽然想出宮,但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那個人已經到京城了,林肖南派了心腹重將,佈下無數殺陣,好在軒轅浩去得及時,終於救下了一個,正趕往京中。”
“訊息應該才剛剛傳到京中,林肖南還來不及有所佈置,這個時候,如果再拖,林肖南把皇城完全封鎖,我就永遠沒希望見到他。不如讓皇帝出宮,這個訊息,必會震動林肖南,只要他心思一亂,我就有機可乘。”
“林肖南聽到皇帝出宮,不管什麼事都要放下,先一步動用所有的力量找皇上,這個時候,對皇宮的監視就會有所鬆懈,我們才能乘機把那人帶進宮中來相見。”
趙司言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