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一臉黑線……這小傢伙怎麼老也忘不了這個啊!
雖然和輝月一起出差……勉勉強強可以算得上有美偕行,不過這個美色……很氣質超然,不可親近,也不算是什麼值得期待的事。
滿腹心事,他晚上居然還睡得很熟。
一大早飛天就被漢青從床上挖起來梳洗穿戴,舟總管過了一時也來了,站在一邊挨項的說預備了什麼上路的東西。
終於一切收拾停當,飛天嘴巴張開又閉上好幾次,還是理智佔了上風,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你們多保重,我很快回來。”
漢青眼圈紅紅,扁扁嘴,要是飛天再多說兩句,他說不定就會哭起來。
舟總管則是萬年從容不變的一號表情。
把車簾放下,車子平穩的駛出去。
輝月的車馬已經在城門出口那裡等待,飛天奇怪的是星華居然也在。他不是不同路的麼?
好像看出他在想什麼,星華笑著把飛天從車上拖下來:“你還真當自己是久病臥床了?出個門兒還坐車?別丟我們三殿的人!看見沒,我給你挑的,絕對是一等一的天馬,你騎著一準兒的合適!”
飛天讓他晃的頭髮暈,結果他一邊打哈哈,一邊飛快在飛天耳邊小聲說:“你可放亮著點兒,沒事兒別惹輝月不痛快。他跟我不一樣,他可記仇的。”
飛天懷疑地看看他,他這種暴力男,一惹就跳。人家輝月涵養忒好,就算生氣也不會把人怎麼著啊。這還沒出門兒呢,臭小子就來挑撥離間。
結果他這麼一走神,星華就趁空兒把飛天的馬車拉到一邊兒去了,揮揮手:“喂,咱楓城再見,你們可別在路上多耽擱。”
跟他揮完手,飛天才想起來……不妙——車沒了。
簡直是搶匪啊!一聲不響就把車徵去了!現在可咋辦?
旁邊那匹天馬衝飛天打個響鼻,差點兒噴他一臉的唾沫星子。
飛天看看這神氣昂揚的天馬老兄……
輝月在他的車裡探出頭來一笑:“飛天,走吧?”
沒有要邀人去坐他的車的意思啊……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上了馬背的,飛天手裡緊攥著韁繩,黏糊糊手心裡全是汗。兩腿夾得死緊,腰挺得僵直……
那馬好像也讓飛天騎得不太舒服,不過要說天馬就是天馬有靈性呢,刨了幾下蹄子,還是老老實實往前走了。
飛天回頭揮了揮手,喊道:“都進去吧。”
舟總管與漢青遙遙躬下身去,一齊在心內祝禱,但願他能夠平平安安回來,不要再生什麼風波。
而這期望,飛天並不知道,他正努力地和胯下的天馬較勁。
那個人……沒來送他。
楊行雲。他知道不知道他要離開?或許是知道,但沒放在心上?
真的很想在離開之前,再見他一面。那些舊事、前塵似真似幻。
很想問問他,可是卻不知道要從哪裡問起。
許多人的心裡埋藏著許多秘密,誰也不給他看底牌。
飛天茫然地抬頭望,城門已經在望,出了城,就算正式地踏上出巡之途了。
前路茫茫,究竟通向何處,誰又能預先知道?
而城牆的角樓上,一個穿白衣的修長身影靜靜佇立,注視著這條長長的隊伍,還有騎在天馬上,十分顯眼的飛天。
風輕輕吹過,一片平和的上界秋天。
10。
誰知道這條出巡的路什麼時候走到頭?飛天昏昏沉沉,但馬顛一下,他就痛得皺一下眉頭。
天啊,地啊,屁股要顛成四瓣兒了……大腿根一定是破皮了……被那個馬鞍子磨的!
回想看過楊行雲騎馬,那叫一個隨意瀟灑翩然若仙,怎麼自己爬上馬背不是這麼回事兒呢?好不容易到了今天休息的地方,他飯只吃了兩口,還硬擠著笑跟輝月說想早點兒睡。
回屋裡,把衣服脫下來一看……真是慘不忍睹,狼藉一片。
飛天咬牙忍著疼,用沾溼的手巾一點兒一點兒把血擦了,呲牙咧嘴,到底還算是忍住了沒叫出聲兒來。也不知道哪有藥……這些跟來的人都是輝月那邊兒的,怕丟人丟大了,不敢開門跟他們找點藥。反正磨破皮而已,死不了人。了不起……痛個半死而已。
飛天把身上的汗擦了擦,抖開被子睡覺。腰彷彿要斷了似的,腿上破的那裡也一跳一跳的疼。
雖然疼,可是飛天也很快就睡著了——真的很累。迷迷糊糊中飛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