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次輔溫體仁的孫女,他三子的長女,這次加封溫體仁也封了伯爵,太子妃之位的有力競爭者。
“不必多禮,杏眼桃腮,好一位美人。取我金玉鏤空香囊給溫姑娘,算我漏聽她才藝的賠罪。”柳娘言笑晏晏,溫和慈善,再看不出“鐵血公主”的痕跡。
溫柔趕緊下跪接了,也是嚇得不行,突然行這樣的大禮。在場卻沒有人笑話她,只有羨慕。只見坤儀公主從裙襬上取下一個香囊,那是用整塊玉雕刻成的鏤空玉佩,頂端又以赤金裝飾,香料塞入其中,行走時自有香風拂面。不看玉香囊的價值,只說它是從坤儀公主身上摘下來的,就足以讓眾人羨慕,大家都以為這是今日拔得頭籌第一人呢。
柳娘不過找個由頭插口才藝展示,表達親和態度,接著問道,“下面該誰了?”
一位身著水藍色褙子的少女出列,道:“戶部給事中孫鎬之女孫妙雲見過鎮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哦,定陽公(孫承宗)的孫女啊,起吧。”孫承宗子嗣繁茂,孫鎬是他的第七子,而眼前的孫妙雲是孫鎬的幼女。“要獻什麼才藝啊?”
“臣女魯鈍,只有書法一道可堪一觀。”
“嗯,去寫來瞧瞧。”柳娘頷首。
孫妙雲蓮步輕移走到書桌旁,揮手寫下了“慈德昭彰”四字。待墨跡幹,由內侍呈給皇后、柳娘觀看。
周皇后也知道兒子堅持立為正妃的應該就是這個姑娘了,“慈德昭彰”周皇后理解成對她的讚美,柳娘理解成她對自己身份的準確定位,兩位都沒說什麼,照例賞了。
習作照例傳閱各方,有閨秀“小聲”道:“這是在諷刺公主嗎?”
“什麼?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說本宮?”柳娘玩笑道,剛剛所在人群中說話的人也沒了動靜,不敢應話。
“沉水,剛剛是誰在說話?”柳娘好整以暇的問道,真是,剛說沒人敢出么蛾子,就被跳出來打臉。
“回稟公主,是丁列醜行著藍衣女子。”沉水一雙耳朵耳聽八方,還有周遭這麼多宮人看著,想矇混過關是不可能的。
丁、醜,都在天干地支前列,想必家中父兄也有些地位。說來也是,若不是家中嬌慣,又自視甚高,怎麼敢在宮宴上亂說話。
那個藍衣女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首,“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家父……”
“住嘴,別把父兄牽扯進來了,本宮不是遷怒株連之人。”一句輕描淡寫的住嘴,嚇得那姑娘瑟瑟發抖,不用宮人堵嘴,自己就不敢說話,怕連累家人。不用柳娘吩咐,沉水一稅收,自有宮人把那女子請下去,她的女眷長輩嚇得瑟瑟發抖不知如何是好。
“孫氏,你來解釋。”柳娘冷聲道。
剛剛還說鎮國坤儀公主慈和的人都嚇傻了,世上真有氣勢這麼一說。也沒見坤儀公主怎麼怒髮衝冠、厲聲呵斥,只淡淡一句,諸人就覺火盆邊上也陣陣冷風直往領口裡灌。
孫妙雲這個直面鎮國公主氣勢的人更甚,臉色刷得變白,唇色都蒼白一片,努力鎮定道:“回……回稟公主殿下,臣女不知這位姑娘何以這麼說。”
“哦,我倒是能猜到,你寫慈德昭彰,她認為是在諷刺我,不就是說本宮不慈無德嗎?你為何這樣寫,你也這樣認為嗎?”上位者可能都有看旁人為她一句話戰戰兢兢、冷汗直流的惡趣味。
“臣女不敢。”孫妙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只覺得嘴上面板都黏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好。“臣女不敢,公主殿下殺一惡人就天下萬千好人,德昭千古,萬世流芳,些許小人讒言詆譭,不足為慮。請公主殿下明鑑。”
不錯哦~柳娘挑眉,能在自己這不掩蓋的氣勢下說話,也是個心智堅定的。
“嗯,說得不錯,起來吧。”柳娘給孫妙雲身邊宮女一個扶的手勢,那宮女馬上站到一旁,待孫妙雲起來的時候,順勢扶著她到了座位上,沒讓她出醜。
有了孫妙雲的先例,獻藝的諸人對自己事先準備的內容有細細檢查了一遍,務必沒有歧義,不引起誤會。再有小心思的人也不敢做小動作,一句簡短低聲的挑撥都讓鎮國公主抓個正著,宮裡沒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獻藝順利進行,完事兒之後,周皇后問道:“坤儀,你不喜歡那孫家姑娘就不讓她進宮,萬沒有為一個沒影兒的太子妃委屈你的道理。”
“母后想哪兒去了,今日一見,太子眼光果然不錯,滿殿閨秀,只她一人稍稍入兒的眼。太子既然有意立她為正妃,我樂見其成。”柳娘笑到,若不是至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