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拉個墊背的也不虧,家裡人看著我過來了,殺了我你也跑不了。”
柳娘心想,就是遇到個路過的殺人犯,她也能扯著這人的頭髮、衣服落水,她還會游泳,怎麼也能堅持到救援。就是一不小心死了也不怕,這鬼地方誰還稀罕不成。
柳娘含胸駝背,雙手握拳,蓄勢待發,就等著這老漢發難呢。
“有點兒意思,你這丫頭片子誰家的?這可不是莊稼把式!說!”老漢低頭說話,聲如洪鐘,柳娘聽在耳中更像是炸雷,一下子就把她給震清醒了。
柳娘收了格鬥準備姿勢,她也是個花架子,裝模作樣的福禮,道:“得罪老人家了,方才我被家裡人罵了,心情不好,口氣太沖,實在對不住。我是村東頭趙二郎家的小女兒,給老人家賠不是了。”
“現在賠不是晚了,還是要把你扔下河的!”老漢故作兇惡道。
“老人家這是逗我玩兒呢,我人小,村裡人都不認識,冒犯您了,實在對不住。”柳娘在老漢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過路人,而是村子裡的。
“哈!更有意思了,說說,既然沒見過,怎麼知道老漢我是村裡人!”老漢顛著手裡的葫蘆道。
“路過的遊俠犯人,可不會問我誰誰家的,我說了難道他還能知道真假不成?”柳娘笑道:“主要是老人家身上沒有惡意,雖裝作兇狠的樣子,我也知道您不會傷害我,這才大膽些。”
柳娘心中默數打氣,揚起笑臉,眼中都是笑意,奉承道:“您是個好人呢!”
“啊哈哈哈哈!我的娘吶,老漢活了大半輩子,頭回有人說我是個好人呢!”老漢哈哈大笑,“你這丫頭片子,會察言觀色,懂見機行事,臉皮還厚,拍起馬屁來,臉都不紅一下!”
柳娘已經看清了他的相貌,裝作害羞低頭道:“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實話實說……實話實說……哈哈哈哈!”老漢大笑起來,斜揹著他的酒葫蘆,一搖一晃的走了。
柳娘這才猶如虛脫般的坐在地上,剛才的老漢當然是有惡意的,某一瞬間柳娘真以為自己要搏命了。剛才那股破釜沉舟的氣過了,現在才後怕起來,腳都是軟的。
害怕過後,柳娘又有些難以言說的興奮,她這算是遇上穿越劇情了?嘴炮技能為自己贏得生存空間可是經典場景,也不知這個老漢是誰,可不可以進一步接觸。
不是柳娘傻大膽,實在是這老漢太特殊。春耕忙碌,村裡的大人天不亮就下田,天黑了才往回走,這老漢卻大白天的躲在河邊柳樹下睡覺,還有酒喝,他哪兒來的經濟來源?再聽聽他談吐說話,能用成語的在村子裡可是鳳毛麟角。要知道柳娘來了一個多月,連朝代都沒弄清楚,她接觸的人就沒有知道龍椅上皇帝是誰的。
這老漢說不定就是突破口,柳娘心中裝著心事,默默回了家。
回到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月娘剛剛是回來拿飯食的,估計已經到田裡去了。柳娘默默收拾著,如常做著往日工作。
因有心事,柳娘一晚上顯得沉默寡言,她心裡有氣,就算在同一個房間,也沒和月娘說過一句話。
兩姐妹默默睡下,月娘和她搭話,柳娘也裝聽不見。一晚上柳娘都在設想那個老漢的身份和他們可能遇到的場景,夢中都是她從老漢身上開啟缺口,從此走上發家致富的人生巔峰。
等到夢醒,天已經麻麻亮了,月娘早就起來做飯去了。往日做飯是柳孃的活計,其他人都留著力氣下田呢。
等柳娘收拾好出來,一家人的早飯已經接近尾聲。趙二嬸罵罵咧咧說她瘟神上身,怎麼不懶死算了。
月娘趕緊攔住,說了好幾句好話。說話的時候還猛給柳娘打眼色,柳娘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顧著低頭捱罵。
月娘嘆息一聲,拉著她娘出去了。趙二嬸見好就收,一大早上的,還等著下地呢,哪兒有時間磨嘴皮子。
柳娘吃過早飯,收拾好家務,就跑到村子裡打聽那老漢是誰。可惜村裡青壯年下地了,小孩兒要麼關在家裡,要麼跟著下地或在家裡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現在還不到晚上散步的時間,愛嘮嗑的老人家都不再村頭大樹下閒聊,柳娘根本找不到人打聽。
等到中午月娘回來拿飯食,笑著遞了一個葉子做的小兜兜給她,裡面裝的是黃色的野果和黑色的覆盆子。
“還和我生氣呢,不就掐你一下耳朵嗎?”月娘笑道。
“不是生氣,我心裡想事情呢。”看著小姑娘賠笑臉示弱道歉,柳娘也不好意思再委屈,按理來說月娘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