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立德他們呢!”柳娘與曹爽育有三子一女!
“你不懂,她能讓立言姓王,焉知日後不會讓他們改姓。”曹爽還是不相信柳娘。
“爹,可……這……我,我從沒有與立德爭的心思啊!”曹爽五歲就住在外院,八歲被柳娘接手養育,世界觀形成最重要的時期都有柳孃的影響。他深知自己作為庶子,得到的資源本就不能與嫡子相抗,別說什麼都是一個爹的蠢話。嫡妻帶著嫁妝和人脈嫁給你,難道是讓你拿三兩銀子買來的妾室侮辱的嗎?就和做生意一個道理,出錢多的自然是東家,一個賣身的夥計計算當上了掌櫃,能拿分紅卻不能分股份。況且柳娘對他這麼好,吃穿用度不說,關鍵是找先生教導他,這一身本領一半是柳孃的功勞。若柳娘果真是狠毒之人,任曹立昂懵懵懂懂的長大,就足以毀了他。
“希望是我妄做小人,我就提醒你一聲。罷了,你如今人小力微,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萬一不幸有這一天,曹家香火延續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曹爽也不知慶幸自己的兒子純良,還是感嘆柳娘籠絡人的手段,復而說起了他對朝廷大勢的分析。
柳娘撫著監獄冰冷的石壁笑而不語,若自己真這麼簡單就讓曹爽看穿了,當真配不上厲害二字。
柳娘退回臺階重新走回來,她今天穿的是軟底鞋。
柳娘回來,看曹爽和曹立昂說的投入,附身收拾好帶來的藥瓶,囑咐道:“我已打通了獄卒,你在獄中也能過得好一些。外面的事情不必擔心,我會盡力。”
“拜託夫人了!”曹爽再次鞠躬託孤,眼含熱淚,愛重之情溢於言表。
柳娘帶著曹立昂出來,當晚又叫了大夫,她去了一趟陰冷的地牢,病又犯了。婉拒了曹立昂的服侍,柳娘喝過藥,拿出帶去獄中的一個小藥瓶兒,用砸核桃的小錘子捶碎,丟盡火盆裡。
柳娘有病在身,只能派曹立昂出去拜訪曹爽的老朋友,不過武將在此次大戰中損失嚴重,少數幾個倖存者也不敢多嘴。上頭的天都變了,他們這些中層武將在大佬們看來不過是小蝦米,誰敢亂蹦躂。曹立昂拜訪多數被拒,垂頭喪氣回去稟告柳娘。
柳娘既然千里迢迢、頂風冒雪來了,不是來白白受苦的。
“武將那裡使不上勁兒,只能試試文官了。”柳娘嘆息一聲,吩咐道:“你跟著我出門,這些都是我往日故交,而今為你引見,你要做好準備。”
曹立昂當即跪倒哭泣,感動於柳孃的毫無保留,傾心教導;又悲痛傷心,柳娘這話明明是在說做好曹爽救不出來的準備。
柳娘坐著暖轎到新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黃銘的府邸,臨近年關,京中百廢待興,新任朝廷大員府上,每家都擠滿了拜見的人。戰爭對官場好似沒有多大的影響,一批人消散了,另一批人又補了上來。
劉黃銘剛從南京調回來補缺,每日府上圍滿了拜望之人,他早已不耐,見管家又捧著一大疊名帖進來,心煩意亂道:“都扔火塘裡,都是些撞大運的牆頭草,不必理會。”
管家應下,走了兩步又回頭道:“今日倒也平常,只是有一位夫人也投了拜帖,自稱是溧水人,特來拜會老父母。”溧水是劉黃銘官場的起點,他在那裡主政多年,有溧水人在京城,來拜會老上司,也在情理之中。
“現在連女人也要拋頭露面了嗎?成何體統!”劉黃銘斥道,每日來拜會的人自稱同鄉一千,親戚八百,而今居然要上美人計了?
“老爺說的是,老爺說的是,這王柳娘也太不識趣了。”官家奉承道。
劉黃銘點頭,半響,總覺得哪裡不對,這個名字好像十分熟悉,自己在哪兒聽過?是因為名字太過大眾的原因嗎?
官家捧著拜帖出門,突然劉黃銘大喝一聲,問道:“你說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王……王柳娘啊!”官家驚愕停下,不明所以。
王柳娘!溧水縣!是那個王柳娘!那個十多年前小姑娘,隱士高人王先生的童子。王先生在彌留之際過繼她做孫女,文書還是他親自辦的!王先生還有一個預言在她手上,當初說好若是他遵守諾言自有人奉上,可王柳娘卻一去無影蹤。劉黃銘以為是自己派人跟蹤暴露了行跡,可也沒有人來報復,久而久之就把這事兒拋諸腦後了。
“那王柳娘你見過嗎?現在是何身份,可有嫁人?她可有讓你帶話?”劉黃銘連連問道。
“王娘子還附了夫家原永寧衛指揮使曹爽的名帖,並未帶話,只說把名帖給老爺,老爺自會見她。”官家急道:“並非老奴有意隱瞞,每日來拜會的人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