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連道幾聲,“你想回家逍遙?沒那般容易,你放心,你罪大著呢,朕自會治你之罪!待朕想好該如何處置你再吩咐下去!”
“如此臣就回家待罪了!”沈歡把帽子安放在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衣服,臉色還很從容淡定。不理會眾人地目光臉色,轉過頭去,穩妥地走出去。
沒走幾步,路過呂惠卿旁邊,聽了下來,認真地看了對方一眼。
呂惠卿給看得心裡發毛,硬聲道:“怎麼?呂某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沈歡微微一笑,清晰地吐字:“小人哉!”
“你……”呂惠卿頓時老羞成怒。沈歡不理會他的反應,又轉過頭去,什麼人也不看,只盯著前面的路,走了幾步,有了感悟,油然唱了起來:“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千古名句,忠耿如此,錚錚鐵骨,還有比得過這詩嗎?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趙頊地眼一下子溼了,“子賢……”
看著沈歡地背影,不少人都感慨不已;呂惠卿卻感覺一陣恐懼,看著沈歡的背影,除了恐懼,還有恨意。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悠悠我心憂,蒼天曷有極……”
一首《正氣歌》,從落寞地沈歡口中吟唱,在大殿裡迴響,久久不去,直到看不見的沈歡的身影。
那是他早些年成名的“作品”,一時傳唱。也許,當年他並不瞭解詩中深意,如今卻唱得很有感情……
第一百九十九章 壯志
雖然已經過了三天,不過沈歡對於自己在那次應對彈劾的朝堂上的表現依然感到得意。整整得意了三天不是每個人都感當著呂惠卿的面罵他小人的!
在後世讀宋史看到此人的表演,他就忍不住低聲罵一兩句小人,現在受對方攻擊,氣上來了,順勢罵他,正是合時宜的時候!相信經過這一罵,呂惠卿“小人”的名號就要傳開來了,縱使不能讓對方傷筋動骨,然而只要官家或者王安石以後與此人處事,時不時想起他這個評價,多多提防,那也是極其成功了!
這個評價在此時幾近於汙衊,呂惠卿氣不過,這兩三天又找人彈劾沈歡,說他誹謗大臣,非人臣之風。俗話說藝多不壓身,沈歡現在是罪多也不壓身,光棍的他也賴得去辯解。一連三天,窩在家裡,不見外人,連司馬光來了都是吃閉門羹。一副受了氣與冤枉的小媳婦的模樣,讓外人真以為是官家沒有給他清白。
而官家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雖然氣極,說要罰沈歡,一連三天,卻沒有動靜,一個聖旨也沒有下來,直直讓許多人驚訝不已。
不過沈歡自己卻清楚,發生了這等事,他短時間內是不能呆在朝堂了,不然不單止他受攻擊,估計連司馬光都要受到牽連。=既然如此,還不如出去暫時躲避風險。他在朝堂上說不懲罰就要允許他致仕,氣話的成分不少,不過當時卻真的失望與絕望,不無真
現在窩在家裡,靜了幾天,心情也平復下來,能仔細思考了。這三天,母親與妹妹都極其擔心他的狀況,可又手不上話。只能欲言又止地憂愁;還有王璇,之前因為他與王安石的關係破裂,一度冷戰。這次聽到他在朝堂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且她父親不無參與攻擊的可能,倒是慌了,態度溫柔了許多,對沈歡噓寒問暖了。
最讓沈歡暖心的便是王璇聽到父親在朝堂的表現。第二日就回孃家質問了父親一番。據說王安石當時氣得不行,奈何又無話反駁。直讓知道詳情地沈歡樂得不行。暗地裡讚自己的妻子還是向著自己的,俗話說女生外嚮,有了丈夫,也不認爹孃了,不正是王璇的寫照麼?王安石該有的報應啊。哈哈!
好吧,風暴過去了大半,該來的也將到來。在家舒服了三天,也該是時候出去透透氣了。^^^^沈歡二話不說,第一站就是司馬光的府邸。
“子賢,你總算肯出來了!”司馬光一聽沈歡來訪,竟然親自迎了出來,激動得不得了。直拉著沈歡地手看個不停。
“讓老師擔心了,是學生的罪過!”沈歡趕緊告罪不停,人也頗是感動,司馬光對他地感情,沒有作假。也沒有多少其他成分。完全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司馬光愁容展了許多:“看到子賢能笑出來,老夫就知道你挺過來了。甚好甚好!”
沈歡大是羞愧,他窩在家裡。不過是手段,早幾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