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洞口。邵九佳驚訝不已:“爹,這裡怎麼會有個洞口?”邵青堂說:“這是爹秘密挖下的逃生通道和密室。長年在江湖上出頭露臉,難免得罪仇家,不多做些準備怎麼行?”邵九佳說:“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邵青堂笑道:“爹當年修建這個宅子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後來一直平安無事,也就沒告訴你。現在家裡有事了,早些讓你知道也好。”邵九佳說:“爹考慮的果然長遠。有了這個密道,再強悍的仇家來了,也傷不到咱們分毫。”
邵青堂掀下石板,慢慢走下洞口。邵九佳這才發現洞口下面有梯子,便也跟著走了下去。地洞不是很深,邵青堂抬手幾乎能摸到洞口。他先點燃一支火把,照亮洞裡看了看,然後把火把交給邵九佳,自己往梯子上登了一級,伸手夠到石板,重新蓋住洞口。邵九佳問:“爹,打劫家裡的賊人都已經走了,咱們現在躲到這裡幹什麼?”
邵青堂笑道:“你不是要看曾家的把柄嗎?就藏在這裡面。”邵九佳好奇心頓起:“究竟是什麼東西呀?藏得這麼隱秘,連女兒都不知道。”邵青堂說:“你還記得上個月曾家派來的那幾個人嗎?”邵九佳說:“記得。不是都已經……讓爹滅口了嗎?”說到後面,她四下看了看,還壓低了聲音。邵青堂笑道:“你放心,咱們在這裡說話,沒人能聽見,不用那麼小聲。”邵九佳這才放鬆下來:“他們留下什麼東西了嗎?”邵青堂說:“東西倒沒有,不過,爹把那四個人留下了。爹說的曾家的把柄,就是他們。”
邵九佳一愣:“您不是說,曾伯讓他們帶來的密信上寫著,要把他們設法除掉嗎?您怎麼……怎麼把他們留下了?”曾梓圖笑道:“曾梓圖想借刀殺人,你爹可沒那麼傻。我看了信就覺得有蹊蹺,仔細一想,定是他們幫曾梓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曾梓圖要把他們殺人滅口。”邵九佳不解:“要真是那樣,曾伯自己殺掉他們就好了,一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又何必打發他們老遠跑到這裡?萬一敗露了,豈不是更要壞事?”
邵青堂搖頭說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曾梓圖老謀深算。信上寫得明白,讓他們來這裡協助我聯絡山西的武林各派,哼,說得好聽,其實他是派人來監督咱們,提防咱們邵家門藉機壯大,不受他節制。”邵九佳更糊塗了:“如果是要監督咱們,派來的就應該是他的親信之人。爹為什麼會覺得,曾伯想讓你殺他們滅口?”邵青堂解釋道:“這就是曾梓圖的高明之處。信上明言,讓他們來是為了協助聯絡武林門派,其實是先給我一個警告,讓我不要有私心。又怕我心生不滿,所以又特別囑咐,萬一他們不聽使喚,讓我完全不必顧忌他的面子,可以便宜行事。他這樣說,既可以安撫我,讓咱們覺得他對邵家門極為尊重,又做出暗示,告訴我可以隨時除掉他們。”
邵九佳問:“這麼說,曾伯並沒有明確告訴爹爹除掉他們四個?會不會是爹爹有所誤解?”邵青堂說:“他讓那四個人自己把信帶來,怎麼會寫明對他們不利的字句?他料想我必會對這四個前來監督的‘欽差’心生不滿,一定會藉著‘便宜行事’的機會,找藉口除掉他們。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借刀殺人,他又不必背上殺人滅口的惡名,繼續做一個仁慈寬厚的主人。”邵九佳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但是又覺得爹爹的分析有道理。邵青堂見女兒尚未完全相信,便笑道:“你經歷的事情少,不能理解也正常。爹這就帶你去見識見識。”說著,便轉身往一間密室走去。
到了密室門口,邵青堂讓女兒在外面聽著,自己開啟石門走了進去。裡面的人一見到邵青堂便破口大罵:“姓邵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待我們,早晚叫你抄家滅門!不得好死!”邵青堂也不生氣,走到鐵柵欄前面,開口說道:“四位且莫生氣,好好聽我說幾句話。聽完了,你們就知道我不是要害你們,而是要救你們。”裡面的人罵道:“呸!你把老子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還說不是害我們?你到底是腦袋壞了還是嘴壞了?”
“其實,真正要害你們的,是曾梓圖。是他讓我殺你們滅口。”邵青堂說完,緊盯著那四個人,看他們的反應。裡面的人全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覷,接著便有人大聲罵道:“老子不聽你胡說八道!識相的,趕緊放老子出去!要不然,曾公始終得不到我們的訊息,定然知道我們遇害,早晚找上門來,把你們邵家門夷為平地!殺得一個不留!”邵青堂搖頭嘆道:“唉,你們四個,都快要被人家害死了,還在這裡做白日夢。可憐哪,可憐。”
邵青堂說著,從懷裡取出那封信,掏出信紙,輕輕展在柵欄前面:“這是你們帶來的那封信?曾公的筆跡你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