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願意跟珍哥兒一處玩。”
楊母眉頭暗皺,她素知婉玉親孃出身不高,又曉得婉玉平日霸道胡蠻的做派,對婉玉多有不喜,每次見了臉上均是淡淡的,又聽說她為了柯瑞投湖,心中更輕視幾分,想到讓她陪自己掌上的明珠,不由遲疑起來。
珍哥兒見楊母不做聲,便擰著身子撒嬌道:“我就要她,我就要她!”
楊母不動聲色將婉玉打量一回,看她舉止端莊大氣,氣度高貴,剛才說話也進退得宜,往跟前一站,這般大家小姐的做派竟有幾分她死去孫媳婦的品格兒,心中又暗暗驚奇,一遲疑的功夫,珍哥兒早已扯著她袖子道:“老祖宗,你準了吧,準了吧!”說完扁著嘴就要大哭。
楊母忙道:“好好,準了準了。”說完對婉玉笑道:“那就麻煩婉姐兒了。”
婉玉求之不得,忙將珍哥兒抱了,笑道:“老祖宗放心吧。”說完舉著孩子到旁邊屋子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妍玉睡午覺醒了,洗了臉,吃了盅茶,便往綴菊閣去找姝玉和楊蕙菊一同玩耍,到了門口卻聽屋中歡聲笑語不斷。只聽柯瑞笑道:“好妹妹,饒了我吧!”
楊蕙菊道:“不成不成,說好了的,輸了的人不僅要吃一大海,還要學小狗叫喚,你賴賬可不行,萱妹妹你說是不是?”紫萱道:“正是,這賬可賴不得。”楊蕙菊道:“聽聽,令官都這麼說了,你可不能不從。”
柯瑞央告道:“好妹妹,狗叫學得,這摻了鹽和紅糖的茶我可斷是喝不下了。”滿屋人登時笑了起來,姝玉道:“你若喝不下,那便想個別的法子抵了吧。”柯瑞笑道:“使得使得,前一陣子我去棲霞寺換寄名符,廟裡頭的老主持送了我一些小玩意兒,其中有個玉蟬,今兒我看菊妹妹腰上也戴個,我那個玉蟬比你的大,送了你吧,你正好湊成一對。”
紫萱笑道:“不錯不錯,這物件妙得很,日後菊姐姐可以送給楊姐夫定情。我看這款致保不齊還是宮裡頭的,水頭很足,比你那個玉蟬剔透多了。”
楊蕙菊啐道:“不過個玉蟬,別說宮裡頭,連坊間也多得是,還是什麼稀罕物呢,我不要。”
此時妍玉在門外站著卻已是沉不住氣了,掀開簾子進屋道:“喲,真熱鬧,一大屋子的人呢,是我來錯了。”說完轉身要走。
柯瑞見妍玉來了,忙上前攔道:“怎是來錯了?來得剛剛好,適才我跟三個妹妹行狀元令呢,你來了,我們便一起玩。”
妍玉似笑非笑道:“不玩,我要輸了可沒什麼玉蟬金釧的賠給人家。”紫萱見狀悄悄擰了眉,只捧了杯子喝茶,姝玉別開臉看牆上掛的古畫。
柯瑞尷尬起來,倒是楊蕙菊笑著迎上前道:“妹妹不歡喜咱們便不玩了,可瑞哥哥適才輸了還是要罰,就罰你去端碟子冰鎮西瓜來,然後服侍妍妹妹吃瓜。”
柯瑞笑道:“這個好。”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柯瑞問了丫鬟,知綴菊閣裡已沒有西瓜,便舉步往廚房走,到廚房一問,婆子說今日的西瓜已吃完,僅剩的一盤子還端去老太太房裡了。柯瑞猶豫一陣,只覺妍玉剛才面露不悅之色,這會子當要加倍賠小心才是,便是往老太太房裡討一片西瓜,回去表功一回也能消了她的火氣,便悄悄進了正房。入內一瞧,廳堂裡頭靜靜的,只左邊屋裡時不時傳來幾聲輕笑。
柯瑞走過去探頭探腦一望,只見有個窈窕的半側影正坐在床邊跟床上的小孩子說話,身段風流坐姿端麗,自有一股卓然貴氣,柯瑞乍看去彷彿真是他表姐坐在那裡,忙緊走進步上前,此時那姑娘也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柯瑞登時一愣,那姑娘生得容色照人,竟是他避之不及的柳家五小姐婉玉!
婉玉見了柯瑞不由一怔,站起身道:“你怎麼來了?”柯瑞仍有些目瞪口呆,一時間竟未搭腔。珍哥兒確是等不及了,拽著婉玉裙襬道:“後來呢?後來呢?精衛變成鳥兒之後又怎樣了?”
婉玉摸了摸珍哥兒的頭,又抬起臉對柯瑞道:“瑞哥哥來這裡有何事?老祖宗剛才摸了一把牌,這會子乏了,正歇著,你找她有事過會子再來吧。”
柯瑞擺手道:“不是想麻煩老太太,就是想討片西瓜。”說著又看婉玉,暗道:“婉玉雖生得美,原先渾身有一股子俗氣,讓人避之不及,今日怎的舉止超逸起來,仙仙氣氣的,跟往日大不同了。”
婉玉聽罷走到床邊的小几子上,掀開食罩,端了碟子走到柯瑞面前道:“西瓜只剩半碟子了,瑞哥哥端走吧,回頭把盤子讓小丫頭子們送過來便可。”
柯瑞連連稱謝,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