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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妥帖,正送往軍營來,世子如稍待片刻,必能等到。”

蕭弋舟淡淡一笑,“不了,我親自去迎她才合適,勞煩皇后的人將她送回驛館,我見著人才能安心。”

陳湛一怔。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蕭弋舟能對一個女奴,說出“安心”二字,都是刀口舔血,滾過火海之人,求一安心何其難得。陳湛知道這分量不低,忙不迭道:“也好,朕即刻命人下令,世子回驛舍之時,必能見著她了。”

“賤婢而已,宮中綾羅,她穿不慣,請皇后日後不必費心了。”

蕭弋舟已翻身上馬,冷峻的面容比方才雖輕鬆了些,眉宇卻仍不見松。

陳湛也笑,“甚是。甚是。”眾人見皇帝對蕭弋舟如此敬重,也是大氣不敢喘一聲,暗道太子頑劣必要嚴懲不貸才是,否則才安定下來的江山,恐將又禍起蕭牆。

蕭弋舟率西綏眾部撥轉馬頭離去。

第14章 迷藏

嬴妲昏昏沉沉的,薰香的藥力一過,便從顛簸的馬車裡醒了過來。

醒時周身麻痺,痠軟得提不起力氣,她被打暈之後,不知被陳祺的人做了什麼手腳,眼睛被布條蒙著,嘴裡也塞著東西。

未幾馬車停了,簾似乎被掀開,薄紗纏著的眼艱難睜開,能撞見一絲殘餘的光線,她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出了馬車,跟著又是一路疾行。

到了完全漆黑處,又目不能視物了,嬴妲惶恐不安,“你是誰?”

那人輕笑了一聲,手替她將紗帶解開,洞中幽邃,燃著篝火,圍坐著十數人,皆黑衣蒙面,猶如鬼魅,嬴妲將眼睛用力揉幾下,才從男人那一聲笑裡分辨出,這是誰。

“表兄?”

她忽然笑起來,一把抓住夜琅的手臂,“真是你。”

叛軍攻破平昌後,嬴妲自顧不暇,還以為皇親國戚一應被陳湛趕盡殺絕了,沒曾想今日又能得見親人。

夜琅將還提不起力氣的嬴妲扶到篝火一旁坐下,他亦身穿夜行衣,右手拄劍,半蹲下來,“表妹瘦了。臉上的傷……”

嬴妲摸了摸臉,“傷不礙事,快好了。”

夜琅頷首,篝火映入溫潤的眸子裡,持續閃爍著,“我是從皇后的人手裡將你截出來的,他們要將你送到秋祭駐營軍中,我半道將你接來,蕭弋舟很快便會得知,跟來救你,此地不能久待,我只能與你說會兒話,若要帶你走,恐怕得從長計議。”

從小到大,夜琅說的口吻都是淡淡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溫柔,宛如春日榆柳陰下一眼清泉,撩人而舒服。

這樣的語調口吻,是很能讓人心軟的,嬴妲體諒他,“不急於一時。”

夜琅蹙了眉,“他——待你可好?”

嬴妲臉頰微紅,蹭地便如篝火的紅光映上臉頰,刷上一層調勻了的暈。

“很好的。”

夜琅又道:“那也好,蕭弋舟雖然狠辣,又投身陳湛麾下,但比起官海潮陳祺之流,還算是君子。待時機成熟,我殺了陳氏老賊,必來接你。”

他這話看似平常,但內裡殺機四伏,危險重重,夜琅恐是嬴妲在世上唯一的血緣至親了,他要行兇險之事,嬴妲擔憂不已。

“表兄,你眼下手裡有多少人,都在平昌城中麼?”

夜琅沉默了少頃,對此問避而不答,轉而迎向別處,問李氏道:“東西取來。”

一直安靜立在洞內一隅的李氏將腰間的香囊解了下來,夜琅拿了塞到嬴妲掌心,“這裡頭兩包藥,一包紅粉,是毒藥,見血封喉,一包白末,是蒙汗藥,只能使人暈迷三個時辰。”

“表兄為何給我這個?”

夜琅道:“那日我驚聞蕭弋舟投靠陳湛,怒不可遏,刺殺他,是欲去除隱患,但你那一摔……我知道你對蕭弋舟不能忘情,倘若真有我滅了陳湛老兒那日,蕭弋舟生死,我給你自己選。”

嬴妲的疑惑在於,夜琅此時便給她這兩包藥,彷彿很是篤定,將來必能手刃蕭泊。可嬴妲想的是,蕭弋舟比夜琅想的,要難對付多了。

何況,“他不是真心實意要投靠陳湛的,等時機一到,他立即會撤兵回西綏,西綏一向不問中原,不論如何動用干戈,他們都不會插手的,只有北方荒人侵略中原,他們才會拔軍北上。”

夜琅淡淡道:“最好如此。”

西綏曾歸附卞朝,雖然整個大卞大廈將傾之時,他們選擇了按兵不動,但沒有趁火打劫,算是蕭侯還有幾分氣節了。夜琅雖不喜蕭家,但捫心自問,如果他坐到蕭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