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三四,架著他拖到門外汽車上,疾馳而去。
不久,後面突然響起淒厲警笛聲,遠遠有幾輛警車追來,那人說聲不好,對開車的:“我和凌先生下車,躲到那個雜貨鋪,你引開敵人。”
開車的說了聲好,車減了下速,那人拉他跳車向個背巷跑去,回頭看時,幾輛警車鬼哭狼嗥般追去,他一頭霧水,憑直覺告訴他,另有隱情,沒容多想,便被這人拉著左轉右拐,躲開小巷中擠抗行人,衝進一間雜貨鋪,迅速把他拉到閣樓上,喘了口氣,才向他講明事情原尾……
這人就是張軍。與還未成婚的妻子芹芳,以開雜貨鋪為名,在彰州做地下工作,昨天,接上級指示,彰州解放在即,敵人今天要對他下毒手,要張軍和打入敵警察中我一位同志,火速營救。兩人連夜策劃,那人平時已留心取得敵警察局公函,給張軍找了身匪警服,趁其不備,兩人一早駕車先行一步,獄卒看後,又認識那位警察,便放了行。
不想他們剛走,敵匪逮人的車至。一聽,情知有詐,見車未遠,調頭追趕,多虧張軍來了個金蟬脫殼,那位同志為打亂敵人陣腳,給張軍脫身時間,來了個急剎車,與緊追而至衝上來警車連環相撞起火,敵人雖損失慘重,這位同志也因此犧牲。
敵人全城*搜捕,為不引起敵人注意,張軍另躲它處,芹芳常是買兩個燒餅,提一壺開水送上閣樓,直至彰州解放……
怪不得面熟,似曾相識,終從不堪回首那一幕省悟過來,忙撲上去抱住張軍,泣不成聲:“同志,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有……”
張軍忙安慰他:“凌大夫,切莫這樣說,是組織安排,今日相逢,也是緣份”,話鋒一轉:“淑菲同志還好,你倆的事?”
志遠從悲憤中回過神來;“她在小燕媽家,孩子都三歲了。”把他們這次使命向張軍夫婦簡要說了下。
張軍高興得手舞足蹈:“太好了,現在農村最頭疼的,一是靠天等雨,二是缺醫少藥,這兩件事不再拖後腿,可就步入建設社會主義快車道。”
由於張叔病情和該村及周邊村莊瘧疾肆越,志遠鐵心留下一段時間,給他們治癒後再返匯江。
淑菲不知是欣慰還是心痛,愛憐地:“這才是我的志遠,不過,你可要受苦了。”
志遠臉一紅,不無悔意地:“請讓我用行動補回往日過錯吧。”
淑菲心頭一熱,不自覺地緊緊依偎在他身旁,久久地、久久地,這無聲鼓勵,給了他勇挑重擔的力量。
淑菲帶人走後,志遠對患有瘧疾的人家,逐戶逐人做解釋工作:去野外餓著肚子躲,是訛傳,會使病情加重,每天上門診治,乃至親自喂藥,終使鄉親們去掉陋習。儘管張軍夫婦精心給他安排了房間,農村條件畢竟有限,夜裡,可謂坦克碰撞(跳蚤),空中飛機轟鳴(蚊子),雖粗茶淡飯,吃得有滋有味,感動得個張老漢滿眼噙淚:“凌醫生,幾年不見,你、你真變得使我不敢相信,和老百姓這樣貼心。”
志遠既慚愧又激動:“大叔,這是我份內之事,要相信,共產黨既能推翻壓在身上三座大山,也一定會使人民富裕起來。”
“說得好,孩子。”張老漢不覺與志遠距離拉近了,滿是老繭的手,緊緊拉著志遠:“能有你們這樣的人,老百姓有盼頭了。”
在治療期間,志遠想,我能在一時,不能在這裡一世,杯水車薪,難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丟下他們不管不顧,於心不忍,院裡工作堆積如山,他想著,如能把粗通文墨和稍有醫學知識的人組織起來,辦個學習班,藉機培訓一段時間,大病雖治不了,小災小難,也減輕鄉親奔波之苦,再挑些學有所長到醫學院和匯江醫院作短期培訓,臨床實習,這一帶鄉親看病難便得到緩解。他的想法一出唇,張軍全力支援,立馬挑選了二十幾個人,他自編教材講授,帶他們親臨病人家庭邊治療,邊講解,不長時間,一些人就脫穎而出。
當週邊村民解除瘧疾之痛,醫院急通知他回去之際,對這批學員中一些佼佼者半途而廢深感惋惜,在張軍力促下,寫了份報告,讓淑菲、李承斌呈報院領導,能批准他帶幾名學員,進醫學院和醫院作短期培訓實習,緩解這裡鄉親看病難問題。報告中特別提到,學員中有個叫李楠的小青年,懂藥理,悟性高,稍加培養,是塊好料,但出身富農,雖張軍區長力薦說此人雖系富農子弟,解放時年紀尚小,幼年多跟他當醫生的爺爺在一起,聰慧過人,耳濡目染,不知不覺成了半個醫生,如再系統學下理論知識,在衛生所還可挑大樑,蔭澤鄉里。
此事,不敢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