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極為嚴肅,開口冷聲說道:
“外面靈山商行的店鋪那是盯著你軍營內可有什麼異動,那些說情進你軍營計程車兵是安插的探子,至於那些親兵輪換,那是等你不聽話的時候,砍你腦袋的!”
張林把桌子上地一杯酒一飲而盡,又是說道:
“這還是明面上咱能看到地,暗地裡,李總兵還不知道設定了多少防範的手段,昨日我聽遊擊陳六他舅舅說,兗州軍駐防地地方向南移動,更換了駐紮的州縣,那裡向來是太平地面,為什麼要動大軍,我看,就是為了防備你!”
這話剛說完,坐在炕上的張江“啊”的一聲驚叫從炕上跳了下去,張皇的左看右看,顯然是驚慌到了極處,誰想到這升遷之中居然有這樣的殺機,正不知所措間,張林拿起手中的筷子就丟了過來,開口訓斥道: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你現在也是領幾千大兵的將領,怎麼跟個炸毛的孩子一樣,滾回來!”
“老叔,咱不去不行嗎,跟在大帥身邊,出去打仗拼命,就算是掉腦袋也沒有這般擔驚受怕。”
“混帳東西,你就看到這險處了,咱們靈山衛所除卻李總兵和身邊那四個親信弟兄之外,有多少到你這地位的,眼下是四個軍,一共三十個千總,咱們靈山衛所出身的一共十七個,就一個做到分鎮大將的位置,方才老叔說的是你提防的,你要小心謹慎的做,那就是一方的大將。老叔給你那些不敢做地說明白了,去了淮北,凡事都聽李總兵的,對那些鹽商要離遠點。把下面人的軍紀約束住,這就保你平安,將來無憂。”
說了這麼多,張林忍不住嘿嘿的笑了幾聲,指點著張江說道:
“這是大好事,給你爹孃和老叔臉上增光,要不然,張燈結綵,大放鞭炮是為了甚麼!”
聽到這些話地張江深自警惕,來到海州之後。還真是不出張林意料。實際上所有人都預料到了,海州鹽商馬上是派人過來百般的拉攏,不過全都被張江拒之門外。
崇禎十三年的春節,萊蕪城的礦監丁旭又給京師司禮監秉筆大太監王承恩送了一筆厚禮。不過送完這批禮物之後,他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了,送的這禮物雖說花錢不多,可卻不是鐵礦的出產了,而是他自己的積蓄。
鐵礦已經停了這麼久,鐵業買賣的收入早就是消失,平時分出四成給王承恩這個制度卻不能輕易改變,礦監丁旭本就是把錢財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可王承恩的錢卻不能不送,要不然什麼都沒有了。
眼見著在萊蕪城冶鐵所各個工坊地附近。靈山商行所屬地鐵匠鋪子大批大批的建了起來,實際上這就是所謂的膠州營兵器製造局,而且丁旭也知道萊蕪附近的許多小鐵礦已經是悄悄開工,私下裡和膠州營做起了買賣。
但礦監丁旭沒有絲毫地辦法,因為在崇禎十二年的十二月,由山東巡撫衙門出面,把原來駐紮在萊蕪的千餘兵馬調到登州府城去戍守水門。而萊蕪城的守衛任務。有膠州營來接防。
別說是守城的軍兵,就連萊蕪縣令身邊的衙役捕快。都被完全換了一批人,對這些人的來歷,丁旭隱約間有些耳聞,叫什麼鹽丁。
此時的萊蕪城中,拿刀拿槍的武人都是膠州營直屬的武力,礦監丁旭地生死已經是被對方操持在手上,哪還敢對對方的作為發表什麼意見。
萊蕪冶鐵所的大使原本對礦監丁旭的命令是死心塌地,但現在來往也漸漸的變少了,每天朝著外面靈山商行開設的鐵匠鋪子裡面跑,礦監丁旭也知道,這名大使本來貧寒了幾天,這些日子又是抖了起來。
礦監丁旭一直是在算計著自己的錢還能給王承恩送幾次,沒銀子送了,搞不好就要被召回京師皇宮中做個苦差事,丁旭也琢磨著,索性是送一次大地,請求調往其他地地方做鎮守,也比被圈在這地方受活罪強。
他是這麼想,可形勢卻愈發的讓他絕望了,駐守萊蕪城地士兵們以近日有奸人出沒的理由,把礦監衙門完全的包圍了起來,美其名曰“保護”。
衙門裡面的僕人家丁出去採買食物可以,但都有人貼身跟隨,不得離開萊蕪城,礦監丁旭嘗試著朝外面送了幾封信,不過都是石沉大海,毫無訊息。
伺候丁旭的僕人家丁們也都是覺得大事不好,可眼前這局面頗為的窘迫,他們就算是想要跑,外面守衛計程車兵也絕不答應,都是給塞了回來。
丁旭到現在,已經是完全的絕望了,當日出京的時候,曾有宮內的老宦官給他一包毒藥,說出鎮一方,難免會遇見些風波,若是運氣不好,需要受刑瀕死的時候,沒勇氣受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