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下午你將宮家讓給祁安時,沒答應得這麼幹脆,現在也不至在這傷這個腦筋。”放下箸筷,宮老夫人說得不無遺憾。
見他娘提起這事,宮仲輝也沒了吃飯的心情。“那本來就是宮家的祖產,還給宮家的子孫,理所當然。”
舍下努力十五年的事業,說他放得開是假的;只是不放又如何?他畢竟不是宮家的血脈,沒資格繼承宮家。
當初老爺子將家產交給他時,宮家只是個空殼子,他花了十五年的時間,替宮家又打下一片天,也算是報答了宮老爺撫養他十六年的恩情。
宮夫人可不同意他的論點。“說的好象你不是姓宮似的!就算宮祁安是嫡長孫,但宮家可是老爺子親口將它交給你的,身為宮家子孫,拿他個一絲半毫,可理直氣壯的很!”
宮仲輝溜了其它人一眼,簡單地回道:“娘,這事我自有分寸。”
看慣了別人臉色生存的翠蓮,立刻識趣的拉著靜香起身。“老爺、夫人、老夫人,靜香和我忙了一下午,想先回房休息了。”
靜香也敏感的察覺飯廳的詭異氣氛,溫馴的讓翠蓮拉著離開。
範玉庭也跟著起身,“少爺,你們——”
“範叔,您留下,待會我想問的事,也跟您有關。”
待範玉庭坐下後,宮仲輝才正色的轉向他娘。“娘,現在這裡沒外人,您就老實告訴我,我真的是宮家的子孫嗎?我真的是老爺子的子嗣嗎?”
宮老夫人瞠大了眼的反瞪她兒子。
“輝兒,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娘不守婦道,揹著老爺在外偷漢子?
“兩股清淚不受控制的滑落宮老夫人的眼角,她也不去拭淚,兒子的質問實在太傷她的心了。”難道娘在省思院吃齋唸佛十幾年,你對孃的清譽就是這樣懷疑的嗎?“
“娘,您別傷心了,阿輝不是這個意思啦!”
“少爺,您怎能這樣懷疑夫人!”範玉庭表情複雜的責怪宮仲輝。
宮仲輝看著他孃的含淚指控,心裡也不舒坦。只是……一如祁安所質疑的,時間上太過巧合了!
“娘,您能否認您嫁給老爺子前一個月,曾和範叔私奔一夜?娘入宮家後,八個月後即產下我,這樣的巧合,您教我怎能釋懷?娘您老實告訴我,我是宮家的子孫,還是……還是我是範叔的兒子?”
宮仲輝問得沉痛,範玉庭卻捉著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少爺,您太抬舉我範玉庭了!我範玉庭沒有你這種不敬長上、辱沒自己親孃的兒子!”
宮老夫人在阿好的攙扶下,巍峨的站起來,泣不成聲的發誓:“我是以清白之身給了老爺子的,我不否認我和玉庭婚前有情愫,但是我從來沒有逾越過我身為宮家媳婦的身份,否則我願受天打雷劈!”
“婆婆!”
“玉華。”
宮老夫人阻止阿好及範玉庭的驚呼,狠絕的面對她兒子。“輝兒,娘發了這樣的重誓,你現在可相信娘了?”
宮仲輝一撩下襬,立刻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娘,孩兒知錯了!”
見兒子是真心認錯,宮老夫人才寬心的坐下來。“輝兒,起來吧!只要你肯相信娘,就夠了。”
阿好將宮仲輝拉起來,嘴裡還是不高興的埋怨道:“阿輝,你也真是的,沒事提這作啥!”
範玉庭也奇怪道:“是啊,少爺,您怎麼會懷疑起自己的身世?”
宮仲輝還來不及回答,就被阿好岔口道:“範叔,我們現在都住到你家裡來了,哪還是什麼少爺、夫人的身份,您直接喊我們的名字就行了。”
“是呀!”這點宮仲輝可是和他娘子同一心意。“範叔,私心裡,我一直將您當爹般的尊重,您若是再堅持按身份少爺、夫人的叫,不把我們的感情都叫生疏了。”
看宮仲輝和阿好堅持的表情,範玉庭順應他們心意的妥協了。“仲輝、湘君。”
一夥人重新坐妥,宮仲輝才接續原先的話題。“這事是十年前,我到外地行商,半夜趕回家後,在紅姑的房門外撞破她的姦情時所聽來的。那時我只以為她的情夫聲音十分的耳熟,才站在外邊一直聽下去。原來她的情夫是應該在邊關服刑的祁安,他受不了邊關的苦,七年後便逃了回來。不知怎的又和紅姑搭上。那一夜,祁安為了向紅姑巴結,才透露了這段始末。並且揚言若我不將宮家還給他,他便要揭穿娘和範叔的姦情,所以我才……”
宮老夫人和範玉庭疑惑的互看一眼。“當年我和你範叔生活的村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