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桑書南面前去。
桑書南怔了怔。
他沒接,說:“沒事,我已經洗乾淨了,還能穿。”
薛安寧咬了咬唇:“我都買了。”
桑書南有些為難。
鬱佔在側,出來打圓場:“人家一片好心,買也買了,你就收著吧。中午咱們招待安寧一起吃個飯,算是回禮。”
桑書南一怔,眼色沉了沉。
薛安寧看見了。
上一次,她第一次遇見鬱佔,鬱佔提出送她回去時,桑書南也是這個反應。
他的表現非常誠懇:他不贊同鬱佔的提議。
薛安寧本已覺得十分尷尬,見了桑書南的眼色,更覺無地自容。
在鬱佔面前,她生出一種一無是處的自卑感。
即便鬱佔只是和顏悅色地跟她閒話家常。
薛安寧勉強笑了笑,說:“我跟朋友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書南,你趕緊拿著,我得走了。”
桑書南的注意力沒放在她身上,聽聞她要走,心裡一鬆,手伸出去,把袋子接住了。
他說:“那謝謝你。”
薛安寧笑了一下:“應該的。”
她停了停,說:“那我走啦。開學見!”
桑書南點點頭:“嗯。”
薛安寧走遠了,鬱佔才輕輕嘆口氣。
桑書南臉色有一點冷淡。
他以為她會說點什麼,結果鬱佔只是說:“回家吧。”
桑書南心裡憋著股氣,無處發洩。
他伸出手攙扶她,一路上沒再說話。
電梯裡碰見張姐。
張姐獨自養一個女兒,到處接活,每每做完飯就走。
屋子裡果然一股飯菜香氣。
鬱佔坐到沙發上,吸了口氣:“好香。”
桑書南終於開口說了一句:“我把飯菜端到茶几來吧。”
她說:“不用,兩三步路,我能走。”
桑書南剛剛把手裡提著的盒子放到桌上,看見鬱佔站起身。
她一瘸一拐,一手扶著沙發,慢慢往前挪。
桑書南說:“別動,我過來扶你。”
她舉起另一隻手衝他搖晃:“沒事。”
一邊晃,一邊咧開嘴笑。
沒心沒肺的模樣。
平時這時候,桑書南大概會覺得好笑。
但今天,桑書南覺得惱火。
鬱佔就是可以笑得那麼開心。
瞞著他跟費行安喝酒。
明知道薛安寧的心思,還跟她談笑風生。
獨他一個,傻子一樣,心理陰暗,患得患失。
真的不公平。
她到底有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
桑書南走到她面前去,伸手:“扶著我。”
鬱佔還在搖著頭:“說了,沒事。”
忍無可忍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就是桑書南現在的感受。
他攬住她的肩膀,輕輕一帶,就把她帶到自己懷裡來。
動作不粗魯,但非常強勢。
猝不及防之下,鬱佔完全愣住了。
他垂下頭,逼近她的臉。
桑書南深黑的眼睛盯著她,像是要看到她內心的最深處。
鬱佔頭腦一片空白。
奇異的是,她竟不覺得害怕。
竟不知道要推開他。
她只是跟他對視著。
目光裡,充滿她自己也未必理解的情緒。
桑書南焦慮不堪。
焦慮到達頂峰的時候,他彎起唇角來,笑了一下。
而後,他俯下頭,吻她。
她的唇很涼。
貼上去的時候,她渾身都顫慄了一下。
像受驚的小動物。
桑書南不知道要如何吻她。
只不過是默默地貼著她的唇,貼住不動。
她不躲不閃,卻像個木頭人似的,全無反應。
桑書南心裡沒有預期的激動與緊張。
他很平靜。
而過了一秒鐘,他心裡升起淡淡的失望與悲傷。
他應該鬆開她了。或許,他一開始就不該這樣莽撞。
但桑書南仍然擁吻著她。
他在等。
等她推開他。
☆、第27章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