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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純性中的全體,或者說,最初所表現的還只是全體的一般基礎,所以另一方面過去的生活裡的豐富內容對意識來說還是記憶猶新的。在新出現的形態裡,意識見不到內容的展開和特殊化的過程了,但它更見不到的,則是將諸差別加以準確規定並安排出其間固定關係的那個形式的發展形成過程。沒有這種發展形成過程,科學就缺乏普遍理解的可能性,就彷彿只是少數個別人的一種內部秘傳的東西;我們所以說是一種秘傳的東西,因為在這種情況下科學僅只才存在於它的概念或內在本性裡;我們所以說它是少數個別人的,因為在這種情況下科學還沒廣泛地出現,因而它之客觀存在是個別的。只有完全規定了的東西才是公開的、可理解的,能夠經學習而成為一切人的所有物。科學的知性形式是向一切人提供的、為一切人鋪平了的通往科學的道路,而透過知性以求達取理性知識乃是向科學的意識的正當要求;因為知性一般說來即是思維,即是純粹的自我,而知性的東西則是已知的東西和科學與非科學的意識共有的東西,非科學的人透過它就能直接進入科學。

科學既然現在才剛開始,在內容上還不詳盡,在形式上也還不完全,所以免不了因此而受譴責。但是如果這種譴責進而涉及到科學的本質,那就很不公平了,這就猶如不願意承認科學有繼續展開的必要之不合理是一樣的。這兩方面'譴責科學不完全與反對科學繼續發展'的對立,顯然是科學文化上當前所殫精竭慮而還沒取得應有的理解的最主要的關鍵所在。一方面的人在誇耀其材料的豐富和可理解性,另一方面的人則至少是在鄙視這一切,而吹噓直接的合理性和神聖性。不論是純然由於真理的力量,還是也同時懾於對方的聲勢,前者現在總算是歸於沉寂,但他們雖然在事實根據上自覺為對方所壓倒,卻並未因此而停止他們的上述要求;因為那些要求是正當的,而還沒得到滿足。前者的這種沉寂,只有一半是由於後者的勝利,而另一半則是由於厭倦和冷淡;當諾言不斷地引起期待而又始終不得實現時,通常總是產生厭倦和冷淡的。

後一派的人有時確實也非常方便地在內容上作出巨大的開展。他們的辦法就是把大量的材料,即把已經熟悉的和整理就緒的東西搬進他們的領域裡來;而且由於他們專門愛去注意奇特的和新奇的東西,他們就更好象是已經掌握了人類業已有所認知的一切其餘的材料,同時還佔有了尚未整理就緒的材料;這樣,他們就把一切都歸屬於絕對理念之下,以致絕對理念彷彿已在一切事物中都被認識到了,並已成功地發展成為一門開展了的科學。但仔細考察起來,我們就發現他們所以達到這樣的開展,並不是因為同一個理念自己取得了不同的形象,而是因為這同一個理念作了千篇一律地重複出現;只因為它外在地被應用於不同的材料,就獲得了一種無聊的外表上的差別性。如果理念的發展只是同一公式的如此重複而已,則這理念雖然本身是真實的,事實上卻永遠僅只是個開始。如果認知主體只把唯一的靜止的形式引用到現成存在物上來,而材料只是從外面投入於這個靜止的要素裡,那麼這就象對內容所作的那些任意的想象一樣不能算是對於上述要求的滿足,即是說,這樣做出來的不是從自身發生出來的豐富內容,也不是各個形態給自身規定出來的差別,而勿寧是一種單調的形式主義。這種形式主義之所以能使內容有差別,僅只因為這種差別已經是現成的而且已為眾所熟知。

同時,這樣的形式主義還認為這種單調性和抽象普遍性即是絕對;並斷言凡不滿足於這種普遍性的人,都是由於沒有能力去掌握和堅持於這種絕對的觀點。如果說在從前,用另一方式來想象某一東西的那種空洞的可能性,曾經足夠用以駁倒一種觀念,而空洞的可能性,即,普遍性的思想,又曾具有現實知識的全部積極價值,那麼現在,我們同樣地看到,這種非現實的空洞形式下的普遍理念被賦予了一切價值;而且我們看到,區別與規定之被消溶,或者換句話說,區別與規定之被拋入於空虛的無底深淵(這既不是發展出來的結論也不是本身自明的道路),就等於是思辯的方法。現在,考察任何一個有規定的東西在絕對裡是什麼的時候,不外乎是說:此刻我們雖然把它當作一個東西來談論,而在絕對裡,在A=A裡,則根本沒有這類東西,在那裡一切都是一。無論是把“在絕對中一切同一”這一知識拿來對抗那種進行區別的、實現了的或正在尋求實現的知識,或是把它的絕對說成黑夜,就象人們通常所說的一切牛在黑夜裡都是黑的那個黑夜一樣,這兩種作法,都是知識空虛的一種幼稚表現。——形式主義既然在備受近代哲學的指斥和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