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鱗片沾著血,三三兩兩被丟在一旁,那都是玄司養了很久才養起來的,每一片都象徵著百年的壽數,他有些心疼地看著,一片一片撿了起來,離體還沒太久,這些大都還是能用的。
蛇尾又泌出透明蛇液來,毫不吝惜地灑在書生的傷口上,玄司一片一片給書生重新插了回去。
書生吃痛皺起了眉頭,緩緩看向他。
“疼。”
“妻。”玄司深深地看著他,手掌又摸上他的臉,“妻忍,不疼。”
“玄司……”書生像是有些回神了。
“吾在。”
書生怔愣對上那雙金黃色的豎瞳,不明白玄司為什麼又回來了,每次都是這樣,一言不發地丟下他,然後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上一次離開了近半年,這一次消失了一天。
原來才一天,他卻感覺已經過了很久。
他靠在玄司懷中,能感覺剮下蛇鱗的地方熱熱的,卻不疼了。
“玄司沒有走,”玄司對他重複說道,“妻不難過。”
“那你什麼時候再走?”
“不走。”
書生詫異抬頭去,他發著燒,身子還熱著,昏昏沉沉對上玄司俊美疏離的面孔,這也不像夢,但玄司怎麼可能不走呢?
玄司留在他的身邊,應該也只是為了和他行魚水之歡吧。
這裡是蛇山,自古來就有蛇妻傳說的,但那所謂蛇妻也不是蛇大仙真正的妻子,而是如同貢品般任蛇大仙採擷的存在,許多蛇妻,被採擷過一次後就丟棄了,他也從來沒指望玄司會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
能度過這一個寒冬,他就已覺知足。
“你若走了,我不會怪你,”書生低下頭去,喃喃說,“我就是想在你走後,想什麼辦法,回到村子去。”
巖洞中的生活實在是太孤寂了,能逼瘋一個人。
“妻要走?”玄司沙啞嗓音問道。
“我想等你走了,我再走。”書生閉上眼,“這樣我就不會孤獨了。”
“可吾長留妻身側。”玄司的蛇尾又一次圈上書生腳踝,一圈圈圈緊了,纏繞著向上來,玄司不理解妻為何要一再提離開的事情。“妻為吾妻,百歲千歲,生生世世,不更不改。”
生生世世,不更不改。
一下,書生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