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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讓父親的那顆蘇格蘭心高興高興。誰知他看了她帶回家來當樣子的那一條零料後,大叫這不是正宗的蘇格蘭貨,莫莉憑本能也應該識別出來。可是已經來不及換了,羅斯小姐答應莫莉一離開她家鋪子就馬上裁剪。

吉布森先生整整一上午在鎮上徘徊,沒有想平時那樣去遠處出診。他在街上和女兒大了幾次照面,但他要是走在對面街上,便不橫穿過去,只看那她一眼,或點頭致意,然後走他的路,責備自己感情脆弱,一想到她要離開兩週左右就覺得受不了。

“何苦呢,”他心想,”她回來後我還不是照樣有我的老難題。只要那個蠢傢伙繼續做他異想天開的夢,麻煩就少不了。她遲早得回來,那傢伙再要自作多情,來個忠貞不渝,就有好戲唱了。”一陣兒後他哼起《乞丐的歌劇》①中的插曲:

我不知人生在世

該不該養大一個女兒。

①《乞丐的歌劇》(1728)是英國詩人約翰·蓋依(1685…1732)的傑出作品,因把滑稽成分、社會諷刺、優美的流行曲調彙集一劇而引起轟動。劇情圍繞著一個女孩愛上了強盜,女孩的父親不同意並高發強盜而展開。

第六章 去哈姆利家做客

下午一點的正餐時間還沒到,吉布森小姐馬上要走的訊息自然已經傳遍了全家。考克斯先生悶悶不樂的神情惹得吉布森先生心情很不痛快,他嚴厲的目光朝年輕人頻頻瞥去,算是狠狠地批評他愁眉苦臉飯也不想吃的樣子。考克斯先生則是故意這麼做,擺出個傷心模樣給莫莉看,結果根本不管用。莫莉只想著自個兒的事,分不出心思注意別的。只有一兩次例外,那是想著這次一去得過好多天才能和父親再坐在一起共進午餐。

吃完飯後她和父親坐在客廳等哈姆利家的馬車聲,這時她說起了她那個心事,他一聽笑起來說:

“我明天就過去看哈姆利太太,還可能吃他家的午飯,所以不用等多久你又會看見我狼吞虎嚥了。”

這時他們聽見了駛來的馬車聲。

“啊,爸爸,”莫莉說道,抓住了他的手,”時間到了,我倒真捨不得走。”

“胡說。咱們別感情用事。你拿好鑰匙了嗎?這才是更要緊的事。”

拿好了,鑰匙就在她的錢包裡。趕車的把她的小箱子放上車,她父親扶她上去。車門關上了,她坐在闊氣的馬車中孤零零地走了。她回頭望望,朝父親吻自己的手,她父親站在大門口,雖說不喜歡感情用事,卻也一直站到馬車望不見了。然後他回到診所,發現考克斯先生也在目送莫莉,真是的,還站在窗戶上發狂地盯著年輕女郎消失了的那條空蕩蕩的路。吉布森先生突然說話,幾乎心懷惡意地說起考克斯先生幾天前的一件小小的失職行為來,把他從幻夢中驚醒。這天夜裡吉布森先生堅持守候在一個可憐的小姑娘床邊,小姑娘的父母多少天來白天干活辛苦,夜裡操心孩子睡不著,這麼日以繼夜地累壞了。

莫莉哭了一陣兒,不過又想父親見了她的眼淚會多麼生氣,便趕快忍住不哭了。坐在豪華的馬車中疾駛在碧綠的車道上令人非常愉快,兩旁的樹籬上爬滿了清香的野薔薇和金銀花,有幾次她真忍不住,便叫趕車的停車,她下去採上一束。她開始害怕這短短的七英里旅程到了頭,唯一的原因是她那身綢衣料不是真正的蘇格蘭貨,也對羅斯小姐能不能按時做好衣服有點補放心。終於他們駛到一個村莊。路邊零零散散地排著一些農舍,一座老式教堂矗立在一片草地上,離教堂不遠是個小酒館。在教堂大門和小酒館正中間有一棵大樹,樹下有一排長凳繞樹放著。一堆堆木材離莊園門很近。莫莉早已坐得不耐煩了,但她知道這肯定是哈姆利莊園,而且,離莊園的大廳不遠了。

幾分鐘後馬車一轉方向,從莊園大門中駛入,駛過打幹草的草場,那兒青草茂盛,快要割了——這不是貴族家有獵鹿場的大莊園——最後駛到老式的紅磚大廳前,從大路到大廳不出三百碼。主人沒有打發男僕前來侍候,只有一個體面的傭人站在宅門口,馬車停下前就站在那兒,準備迎接請來的客人,並把她帶進客廳,女主人正躺在客廳裡等她。

哈姆利太太在沙發椅中抬起身,很有禮貌地歡迎莫莉。她說完歡迎話後便拉住姑娘的手部放,仔細端詳她的臉,彷彿要研究一番,看得她平時蒼白的雙頰上不知不覺地泛起淡淡的紅暈。

“我看咱們會成為好朋友,”她總算說話了,”我喜歡你的臉。我看人總是以第一印象為嚮導。親我一下,親愛的。”

在這種”誓保友誼長存”的形式中主動去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