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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辭。日後必定回請賠罪。”

薛長青則是不在意道:“侯爺且去忙,既然共識達成,薛某坐坐便回去了。”

魂淵點頭。命人將賬目記在侯府上,隨後便出了舒月樓,徑直往侯府走去。

一進王府,開口便道:“七王子呢?”

林貴俯身答道:“回王爺,七王子自早上起,便一直呆在藥房,還未出來。”

魂淵頷首示意知道,讓眾人忙活自己的事去,兀自走到藥房門前,伸手推開門。見人熟悉的身影,心中的怒氣莫名地消去一半,剩下的化為一聲嘆息,淹沒在無聲的寂靜中。

瞳浠轉身便看見魂淵倚在門邊,幽黑的雙眸盯著自己,看不出情緒,但莫名地,瞳浠感覺到一陣心虛。那雙眼眸像是看穿了全部一般,竟隱隱有著被欺騙過後的痛心和黯然。

瞳浠啟唇,想要說點什麼,結果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乾澀的一句:“你知道了?”

魂淵沒答,抬腳邁進屋中,一步一步走近,帶著令瞳浠感到窒息的壓力,在瞳浠面前一步的距離停下,緩緩說道:“為何?”

為何不告訴我記憶繼承?為何不告訴我你已覺醒?為何……要欺騙我?

作者有話要說:

☆、裂縫

瞳浠一時竟不知該何如作答。

從小,魂淵待他就如同對待自己一般,甚至,比對待自己還好。雖然瞳浠沒看過也沒經歷過其他人家的兄友弟恭,手足情深,卻也隱隱知道,這般的兄弟情誼,在毫無親情可言的皇室是極為另類的。但這般的關愛,在讓瞳浠感受到溫暖開始慢慢眷戀的同時,也讓他陷入未知的失去的恐懼。

魂淵對他付出的是極大的信任和包容關愛。是瞳浠一直以來都沒有過的東西。本想著一輩子都別讓他知道這件事,過一輩子的安生生活別再讓他憂心憂慮,也永遠別讓他知曉自己所思所想的陰暗,可如今……

瞳浠暗自嘆了口氣。如今這般,恐怕魂淵對他多年的信任在此刻將要被他親手毀了。

想到此處,瞳浠心裡已是一片死寂,但像是沒有看見結果無法預知未來,就難以真實感受那種絕望般,在瞳浠內心不顯眼的角落仍有一簇微弱的希望。靠著這股希望,原本慌亂的心緒也漸漸平靜下來。沉默了半晌後,瞳浠才緩緩開口道:“抱歉。我只是,不想再讓你操心了。”

魂淵仍然面色不佳:“所以寧可告訴別人,也不願讓我知道?”

說完,魂淵驀然發覺自己話裡隱有的譏嘲,頓覺不妥,抬眼看著瞳浠,卻見他低著頭,任額髮遮住他的雙眼,視線下移,攥緊了的拳頭映入眼簾。

魂淵向來是知道瞳浠隱忍且倔強的性子的。其實,這回他隱瞞欺騙的原因魂淵大致也能猜到個六七分。只是,令魂淵不悅的是,瞳浠寧可告訴薛家,告訴薛長青,也不願告訴自己。這種莫名的失落感讓他有種自己仍未走進瞳浠心中,仍被排斥在外的感覺。無力的挫敗和落寞,讓他感到煩躁、憤怒。

瞳浠終是抬起頭,露出一絲苦笑,揭開了那一直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陰霾:“若是我早說了,你還會這般待我麼?”

魂淵愣住。似是不明白瞳浠所言之意。

瞳浠繼續道:“王室王族的親情比利益關係還要虛無縹緲,血緣血親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閒暇時間用來打發的消遣罷了。不是麼?靈魂繼承佔了人緣、時機和能力三大優勢,若是你知道我覺醒了,你還會像以前那般待我麼?還會給予我完全的信任和愛護麼?”瞳浠說著,自嘲似的笑了笑,“不會的。魂淵。”

若是之前的那個理由,魂淵還尚可理解,但剛剛說的怕是才是瞳浠的真心話。只是,瞳浠就這麼看他的?就這麼認定自己會為了那寶座而將他棄之不顧?就這麼認定他琉夜魂淵是個冷血無情不折手段的人?魂淵不悅至極,心裡被壓制的怒氣漸漸上升,他看著瞳浠的琉璃藍眸子,一字一句道:“你就是這麼看我的?瞳浠。”

瞳浠一愣。這是十多年來,魂淵第一次喚他“瞳浠”。不必多說的疏離讓瞳浠心頭狠抽了一下。像是被刀子劃了一道口子,涓涓地往外流著滾燙的鮮血。瞳浠攥緊雙拳,努力抑制著自己的顫抖。

見瞳浠沒有反應,魂淵心中怒火更甚,狠聲道:“好,好。只當我十多年的心意全都餵了狼。我看錯了你,你也未曾看對我!”

說完,還沒等瞳浠反應,魂淵已冷麵拂袖而去。

待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瞳浠才慢慢鬆開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伸手掩住有點發澀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