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一談時,魂淵心中不可不說是驚訝的。
不過,出於寧拉攏也不願開罪的心理,魂淵雖然疑惑薛家此番舉動的目的,但還是應承了下來。
地方約在侯府不遠處的舒月樓。
作為一個晚輩對長輩的敬重,魂淵提早了些到了地方,訂好一個雅間,點上一壺茶,看著街上擁擠的人群,靜靜等候。眉宇之間傲氣微微收斂,舉手投足之間卻還是有著難掩的貴氣。但,此時此刻,任誰也難以想象這般謙恭的姿態會出現在一個侯爺身上。
其實,對於魂淵來說,侯爺和王子不過是一個身份罷了,有或沒有都無傷大雅。不過,有時也可利用這身份一番。只是這身份擺在別人面前或許那人還會誠惶誠恐,但擺在薛家面前就只是一個笑話。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薛長青的身影出現在魂淵眼前。
“薛某來遲,侯爺久等了。見諒。”薛長青笑著落座。
魂淵毫無半點不悅之色,笑道:“薛大人客氣。早想請薛老一聚,不過一直脫不開身,現今倒勞煩薛老邀請了。”
“唉,國事為重,侯爺日理萬機,兢兢業業,是我薛家兒孫效仿的楷模。”薛長青倒也沒說違心話。六王子在國事上的操勞比起部分大臣只多不少,且處理事務手段高明,乾淨利落。雖面上不說,但薛長青心中卻是看好他。當然,這話自是不能在人前說的,免得被有心之人聽去招來不必要的禍端。
“薛大人過獎。”魂淵親手給人泡了杯茶,遞至人前,“不知薛大人找我所為何事?”
薛長青接過茶盞,放至唇邊輕抿了口,聞言,問:“七王子沒跟侯爺說麼?”
浠兒?魂淵想著這幾日來自己都在忙著朝堂上的事,倒是和浠兒見面說話的時間不知不覺少了。莫不是浠兒惹上什麼麻煩了?想罷,魂淵斟酌著開口:“浠兒怎麼了麼?”
薛長青沒多在意。原本瞳浠也沒說要他與魂淵談談,只是,既然要站在同一個陣營,那還是要達成一些共識才行。薛長青答道:“我還以為七王子已將薛家的想法告知侯爺了。”
想法?薛家有什麼想法?魂淵被薛長青幾句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腦子的霧水。
薛長青見狀,笑道:“看來七王子是忘了。薛某就再說一遍好了。”
“我薛家,決定盡點綿薄之力,助侯爺繼承大統。”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魂淵措手不及。原本以為是最難爭取到的薛家,如今竟那麼輕易地站到了自己身後。魂淵此刻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只是在欣喜之餘,心中仍有些許疑惑。
在表達完自己內心的欣喜感激和表示期望日後合作愉快後,魂淵終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薛大人,冒昧問句。您是如何做了這個決定的?”
薛長青像是早已料到般,只一笑,意味深長道:“你有一個好兄弟。”
對聰明人不用說得太多太透徹,點到為止即可。薛長青說得含糊至極,魂淵卻已經明白了。
看樣子,是浠兒去找的薛家。不過,他究竟是用何方法讓薛家心甘情願成為自己的助力的?傳言中,薛家應是也對蓮族恨之入骨,浠兒如此明顯的相貌,薛家又怎會輕易答應?但,若是做了交易……
魂淵不敢再多想下去,直截了當對薛長青說:“薛大人,不知浠兒允諾了薛傢什麼?據我所知,薛家應是不會如此輕易地介入王室之爭。”
薛長青一愣,隨後笑道:“侯爺果真看得透徹。不過,這次侯爺倒不必憂心。七王子能治好內人的隱疾,了卻薛某多年的心願,薛某已是感激不盡。自當全力以赴。更何況,”薛長青頓了一頓,“能看見傳說中的上古繼承,這是薛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魂淵心頭一緊。如此說來,薛長青應是知道了浠兒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世,並且還知道了上古靈魂繼承……雖說目前薛家對此毫無惡意,但難保日後不會以此作為要挾。
“不過是模樣相像罷了,薛大人言重。”魂淵說道。
“不過是?”薛長青大笑了起來,“侯爺看來還不知道啊。這是靈魂繼承,不僅繼承了樣貌,還繼承了能力和記憶。確確實實的上古靈魂繼承啊。”
繼承記憶?!魂淵愣住。
連薛長青都知道是靈魂繼承,還知道會繼承記憶了,那這不就證明浠兒有著前世的記憶,而且……而且早已覺醒了?
霎時,魂淵的臉色沉了下來,連薛長青後面的話都沒聽清楚,直接起身拱手賠了一禮,說道:“抱歉,薛大人。突然想起府上有些事還需處理,先行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