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哭得頭腦發昏,抽噎不止,文婆婆實在怕小秋哭壞了身體才拉著陳小秋走。
文婆婆心裡想這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大委屈和罪。
才會變成這樣……
文婆婆於心不忍,看看埋葬蒲立德的土堆,心說:老蒲啊老蒲,你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小秋。
保佑她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長大。
等長大了就好了,命就沒有那麼苦了。
——
陳小秋回村後,蒲家村的人都議論紛紛。
“那孩子,簡直變了個樣,又黃又瘦……看著還呆呆傻傻的。”
“她媽蒲么美說,這孩子腦子有問題,經常神經兮兮的,在家裡又懶又臭,什麼都不知道做,菜市場的麵館忙得不可開交,還要專門給她做飯吃,喊她幫忙不是摔碟子就是摔碗。”
“什麼都不如她姐姐陳玉然,別說陳玉然,就是小她幾歲的陳玉豪她也當不了。人家陳玉豪還知道幫家裡端碗麵條擦個桌子呢。”
村民們左一句右一句聊著蒲么美帶回來的話。
只有文婆婆唉聲嘆氣。
“孩子什麼樣,我們從小看到大最清楚。小秋這丫頭,是沒有她家陳玉然那麼聰明,可也絕不是什麼二傻子。”
“那孩子……一身的傷,準是被蒲么美打的。”
大家聽文婆婆這麼說,又是一陣唏噓。
這話傳著傳著就傳到了蒲么美的耳朵裡。
蒲么美踩著高跟鞋衝到學校裡,接出了陳小秋。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班主任看蒲么美氣勢洶洶的樣子,預感不是很好,問蒲么美:“高二學業緊張,你接陳小秋回家有急事嗎?”
蒲么美咬牙切齒的說:“有。”
“她跟黃毛混混,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人家找到家裡說要找她……”
班主任一聽花容失色,“陳小秋看著不像這樣的孩子啊?”
蒲么美冷哼:“我是她媽,她在家裡什麼樣,誰也沒用我清楚。她不僅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還見著個男人就笑,跟人家說天說地,都說到要跟人家跑……老師,總之小秋這孩子是個禍害,我今兒帶她回去,好好給她做思想工作,讓她好好讀書,走上正路。”
蒲么美說得認真,讓班主任根本無法不相信。
只覺看不出陳小秋背地裡竟然是這個樣子,不然陳小秋的親生媽媽為什麼要這樣造謠詆譭自己的女兒。
一定是事情緊急,讓一個當媽的都沒有辦法了。
只能揭開醜聞讓老師幫忙,而且蒲么美還沒說一句要打女兒罵女兒的話,只說是接回去好好教育,讓女兒走上正道。
班主任萬老師立馬同意。
並且親自到教室去喊陳小秋。
陳小秋聽見是蒲么美來接自己回家一天,心裡七上八下的跳。
自從清明節從蒲家村回來,蒲么美對她的打罵就更加頻繁,只是因為開學陳小秋可以躲到學校裡來喘息,所以日子還算能熬。
今年開學的學費,蒲么美也是幾次為難。
到現在都沒有交齊,蒲么美讓陳小秋裝可憐,說自己從小是跟外公長大,外公死了,家裡負擔重,父母經濟不行,在班級上爭取貧困補助。
可班裡的貧困補助都是給那些山裡極度貧困的孩子,或者是給那些單親家庭的孩子。
陳小秋不符合。
而且,因為早出晚歸的在菜市場和陳國棟看麵館,陳小秋的成績也一落千丈,根本夠不上優秀生。
這次來讀書的時候,蒲么美說如果陳小秋不能拿到補助免費就不準陳小秋再讀書了。
陳小秋穿過走廊,心裡顫顫發抖。
直覺得蒲么美是不准她再讀書。
一直回到陳家,蒲么美臉色鐵青的關上門,一層一層的拉起窗簾,陳小秋越來越恐懼。
蒲么美揪著陳小秋就是幾巴掌,一邊打一邊罵:“好啊,你敢到蒲家村裡說我打你?”
“說!跟誰告的狀?那個死老婆子是吧。哼,你以為她是村長的媽,我就不敢怎麼樣,還是說她壓得住我。”
陳小秋的耳朵劇烈的疼痛,蜂鳴,半天緩過來後,她腦袋都是嗡嗡的響。
一瞬,她似乎覺得左耳聽不清聲音了。
蒲么美咒罵的話變得重疊,模糊。
忽然,陳小秋的耳朵又好了一瞬,她抬頭看見蒲么美逼近的猙獰的臉,她聽清了,蒲么美在罵她這世上最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