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證物。
大概半個月後吧,北郊荒墓無頭屍案有了進展,我跟著組長一起去抓捕嫌疑人。
這案子總共兩名嫌疑人,其中一人被擒,另一個卻藉著周圍有路人警方不敢開槍的優勢逃跑了,我去追那名逃犯,結果,半路卻突然殺出5、6個戴著頭套的人,他們手上有砍刀,要不是我平時一直練習散打,加上有一同辦案的刑警及時趕來鳴槍示警,恐怕那天我就要交代在那兒了。”
“那些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只記得其中一個告訴我:有人不想讓我再查當年的舊案,他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後來我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醫院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病房裡有個人,他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見我醒了,往我手裡塞了一張字條就離開了。”
“字條?”
“上面只有一句話:小心你的命!”
“是威脅。”閆儒玉拿拳頭在自己腿上砸了一下,相當懊惱。
吳錯鬆了口氣,似乎卸掉了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後來你進了廳裡,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去調查舊案,好在似乎有人對相關資訊進行了更加細緻的清理,連證物室被盜的記錄也抹去了,你什麼線索都沒找到,好在,也沒發生什麼危險。我好不容易才放下心來,沒想到今天晚上又是舊事重提……”
吳錯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沒有星星,月光慘淡,“要變天了。”
“那時候我年紀小,沒得選,但現在我也是警察了,我還是要查個明白,”閆儒玉又給吳錯遞了一根菸:“況且,我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你……查到什麼了?”
“不是查到,是記得,”閆儒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段我爸我媽生前的談話,很模糊的記憶了,他們好像得罪了某個位高權重的人。我在想,應該與他們查過的某個案件相關,是官黑勾結?我……我也說不清,只是,既然有人把他們當年查過的案子全部封存了,可見其中有些見不得光的醜事。”
“被盜的證物……過往的案件記錄被封存……僱兇威脅……位高權重的神秘人……還有今天晚上……你怎麼看這盤錄音帶?”吳錯斟酌道。
“有槍聲,只能認為是有人被殺死,否則這盤磁帶就沒有意義了,問題是,死的是誰?殺人的又是誰?”
“還有,錄音的是誰?”吳錯補充道。
“我找人處理一下錄音,看能不能弄清楚開頭那幾句話究竟是什麼。”
“找人?網友?”
“你想說什麼?”
“沒,沒啥,隨便問問。”
閆儒玉繼續道,“那個救了咱們的怪人挺有意思,你聽說過這麼一位身手了得的瘸子嗎?”
“沒有,不過這種人八成有前科,我來查查。”
“還有,跟咱們搶線索的人有組織有紀律,絕不是閒散小混混,而是成熟的黑社會團伙,應該也不難查,既然釋出線索的人攪混了水,咱們正好渾水摸魚。”
吳錯撇撇嘴,“說不定在別人眼裡咱們才是魚。”
閆儒玉一笑,“那咱們就上鉤,看看能引出哪個關鍵人物。”
第四六章 嫁禍(1)
對刑警來說,年假的長短取決於是否有案件發生。
吳錯的印象中,從警7年裡最長的一個年假是3天,最短的過年壓根沒有休息。
大年初二早晨,當吳錯接到廳裡值班人員的電話,說是有惡性殺人事件,需要立即趕往現場處理,他毫不意外,5分鐘就收拾停當出了門。
案發現場位於一片居民區內的一家小賣部。
被害人是小賣部主人。
小賣部主人看起來十分蒼老,頭髮全白了,一雙手枯槁如同老樹的枝丫,他躺在兩排貨架中間,大張著眼睛,瞳孔已經擴散,身下是一片血泊。
死者的兒子渾身是血地跪在父親身旁,由於太過激動和悲傷,他的身體打著顫,牙齒髮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協警將他架起來,讓他坐進警車,可他整個人處於一種呆滯的狀態,根本無法與人交談。
見閆儒玉來了,協警趕緊上前介紹道:“死者王耀國,57歲,警車裡那位是王耀國的兒子,叫王遠,30歲,父子兩人搬到這片還不到一年,兩人平時吃住都在小賣部裡。”
吳錯環視一圈,只有十幾平米的小賣部被隔為前後兩間,前面賣貨,後面是父子倆睡覺的地方。
大年初二,街上的行人很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