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四首歌《同桌的你》播放到“為你穿上嫁衣”時,歌曲戛然而止,嘈雜聲響起。
是錄音!兩人精神一震。
磁帶的音質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滋滋啦啦不斷,間或還有一聲巨響。
“這錄音……質量也太差了點吧。”吳錯道。
閆儒玉依舊專心聽著,“是雨聲。”
“啊?”
“滋滋啦啦是下雨聲,現在這個,聽見了嗎?是打雷。”
突然,有人聲傳來。
在噪音之下,人聲顯得十分突兀,一時間兩人都沒能聽清。
吳錯按了一下倒帶鍵,好在倒帶功能依然完好。
再次聽到那個聲音,兩人都集中精神豎起耳朵,閆儒玉甚至還調大了音量,最終得出結論:如果不對磁帶進行技術處理,僅憑人耳來聽,是肯定聽不出結果的。
不過很快,一聲短促的轟鳴傳來。
是槍響!
兩人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
又是一段雷雨交加的聲音,接著是規律的啪嗒聲,似乎有人踩著地上的水坑由遠處走來。
“處理一下。”一個冰冷又興奮的聲音響起,“兄弟,歡迎入夥,今後後咱們一起發財。”
關車門的聲音。
車輪碾壓水坑的聲音。
啪嗒。
錄音結束,歌曲繼續播放。
《同桌的你》已經結束,直接進入了《至少還有你》,舒緩的音調和娓娓道來的如獨白般的歌詞,與錄音中的緊張氛圍形成了強烈反差,有種荒誕之感。
閆儒玉點起一根菸,吳錯也點上一根,兩人繼續聽著磁帶,但又多少有點心不在焉,大概是潛意識裡覺得後續不會再有什麼有價值的錄音了。
“你還要查下去嗎?20年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他們真的存在嗎?”
“他們當然存在!我們就是證明!”
閆儒玉眼中似乎有星辰大海,讓吳錯有些不敢直視。
偏偏閆儒玉搖晃著吳錯的肩膀道:“20年了,一點線索都沒有,難道不該有人查清楚?那可是5條人命!他們究竟為什麼死?真如官方所公佈的那樣為了與黑惡勢力做鬥爭?那這個黑惡勢力究竟垮了沒有?殺死他們的兇手被繩之以法了嗎?你難道都不想知道?還是說……你害怕了?”
“是!我怕得要死!”猛吸最後一口煙,吳錯狠狠將菸蒂掐滅,“我害怕這件事會害死我們!我害怕我們會像當年的他們一樣!”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閆儒玉坐直了身子,期待地看著吳錯。
吳錯沉默著,他一會兒搖搖頭,一會兒又攥緊了拳頭,內心無比掙扎的樣子。
“記得北郊荒墓無頭屍的案子嗎?”吳錯終於開口道。
“為了抓兇手你還受傷了,頭上縫了7針,我當然記得。”
“那時候你還沒進市廳,所以,具體情況你並不瞭解。”
“那你告訴我!具體情況究竟是什麼?!”
“我那時候跟你一樣,也在暗中調查20年前的舊案,可是案件的資料全被抹去了,就連他們死前查過的其它案件也一併被封存,這你應該清楚吧?”
“我清楚。”
“所以我開始調查他們從警的幾年中,尤其是他們犧牲前的半年裡警局內發生的事,結果,還真讓我查到了一件事。”
“什麼?”
“出事前一個多月,市廳證物室進了賊先說說我的看法,我覺得肯定是內賊乾的,不然誰能明目張膽地進市廳把東西偷走?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調查報告顯示有11起案件的相關證物被盜,可是,在調查報告中還夾有一份基層刑警的初步勘察結果,上面卻明確記錄共13起案件的相關證物被盜。”
“你認為有兩起案件被刻意隱瞞了?”
“對!雖然那只是一份初步勘察結果,但我相信,在核對被盜證物這件事上,初步勘察就足以弄清情況,前後不應該有出入。”
“你去找了當年那個基層刑警?”
“對,可我找到他家的時候他已經去世了,我只見到了他的遺孀,一個年過70的老太太。老太太告訴我,她老伴是提前退休的,而且退休的時間正好就在證物室被盜一個禮拜之後。”
“這麼巧?”
“是啊,可惜沒法跟他問清楚當年的情況,後來我又輾轉找到了當年在證物室值班的警察,他卻推說記不清究竟被偷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