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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在我身邊就好。”

海水自動向兩旁分開,留下一條可容兩人透過的通道。湛墨將人打橫抱起,閒庭信步般悠然向那條海路深處走去,速度卻快得仿若御劍飛行。

眼看著天上的水層越來越厚,眼前光線越來越昏昧,樂令的心也越來越焦灼。湛墨一向有些小脾氣他是知道的,可是這蛟卻也從沒壞過他的事,是以他並不把這些毛病放在心上過,更沒擔心過他真的有背主的一天。

可是如今這作為,雖然殺意未起,分明已是不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裡了……樂令的心已如海底這條路一般黯淡下去,恨不能立刻壓制住湛墨。只是他的身體已被凍住,透入湛墨體內的神識更完全被禁錮住,怎麼也指揮不動,無法強行管教這只不聽話的靈寵。

他的神識探入得越多,那種被束縛感也就越明顯,這具色身亦是從內到外完全被冰封,無力感漸漸自心底升起,盤繞在他識海之內,揮之不去。

蜿蜒的海路終於到了盡頭,一片寶光自眼前數步外照了過來,將黑沉海底照得明如白晝。湛墨將懷中之人攬得更緊了幾分,抬起頭望著眼前白玉為柱、琉璃為壁的貝闕珠宮,眼中微含著悵然之色,忽然長嘯了一聲。

他已吃了一枚化形妖獸的妖丹,又才吞下了一個金丹宗師,法力雖比不得被道修壓制之前,卻比被樂令撿到時更高了幾層。這一聲響起,整片海底都為之震動,那座冰揭羅宮更是光明大放,殿中不知何處響起絲絃之聲與之應和,眼前硃紅大門緩緩開啟,像是自動迎接他這個故主歸來。

宮門處有許多妖修走來,到門外列隊迎接湛墨,為首的便是去內陸迎接湛墨的三妖。他們的態度仍是恭順如前,彷彿這萬年來湛墨一直留在宮中,從未有過失落在道修手中之事——萬年光陰對人修來說十分漫長,但是對這些妖獸來說也不過是白駒過隙,連一次天劫都還不會落下。

湛墨就這麼抱著樂令,威嚴自若地接受眾人見禮,而後當眾宣佈:“此人是我在外締約之主,你們對他也要恭敬順從,一如對吾一般。”吩咐過了屬下,更低下頭對樂令說道:“以後你我便在這宮中逍遙度日,這宮中之人都由你驅使,你只消乖乖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他緩緩步入宮門,順著雪白水精鋪成的甬道走向裡面正殿。這宮外卻有陣法防護,上頭萬鈞海水如穹頂般懸在水宮上方,卻是壓不下來,宮中乾淨清淨,一如陸上一般。

湛墨將樂令帶到正殿,坐在寬大得可容蛟身蟠坐的玉座上,一一接見舊日屬下。

下方眾妖恭賀了他脫困之喜,一名鬚髮皆白的年老妖修排眾而出,跪在地上說道:“恭賀宮主歸來。這些年因宮主在外,冰揭羅宮一直緊閉宮門,勢力已完全收縮,昔日威名已無人知曉。海中近來已有人在宮外窺視,其功法十分邪異,已殺了宮中數名弟子。望宮主早日恢復功力,領著屬下平滅那些賊人!”

湛墨淡淡點頭,將老妖修叫了起來:“延齡先起來吧。那些人是人還是妖?共有多少人?”

那老妖不假思索地答道:“絕不是妖修,但是也陰氣重重,不像人修,看不出是什麼來頭。人數倒是不多,他們幾次到宮外窺視,宮中弟子們看著,總不超過五個。”

湛墨雙目微眯,身子挺起幾分,眼中寒光一閃即逝。“我這兩日進補不少,要花些工夫煉化這些靈力,須得閉關一陣子。你們且閉鎖宮門,按兵不動,等他們再來時即刻報知於我。”

眾妖應下,又向他彙報這萬年來的宮中的大小事務。因是妖類性情忠誠、頭腦也較簡單,除了一些湛墨從前忠心得用的屬下度劫不成死去,又有些新生妖類被提至宮中為侍從,倒也沒什麼大事。

他們說這水府之事都不避諱樂令,甚至那些妖修的目光也不曾轉向樂令。只是滿殿之人在這裡站了幾個時辰,上上下下竟沒人瞄過他一眼,這異常卻比千萬雙眼落在他身上更加明顯。

初次相見時,這黑蛟尚無靈智,更被鎖在寒池中,哪有一分像是大妖的地方。後來就是在清元洞天收了湛墨,他也只當這是明序道君飼養的靈寵,豈能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這蛟壓制住,連控制他體內的禁制都不得?

早知道……罷了,早若不讓湛墨靈智清醒,那三名妖修說不定就有殺了他,好讓主人重回自由。眼下他雖是被困在這水宮中,至少性命無憂,也有空閒安心修行,比在仇人的地盤上倒強了不少。

方才他急著探知羅浮之事,一時失了本心。靜下來想想,景虛真人已死,華陽道君又未下心力扶持池煦登位,那麼他回山之後自然更不會有保證。憑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