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就凍死了。
他只是碰到這寒氣便已被凍成這樣,眼前半身皆已籠上冰霜的堂弟又該如何?
他心中忽然有些後悔,後悔當時把工夫花在尋找那三人身上,而沒在池邊當先對付那黑蛟。這麼一個比他還小几歲的少年,又只剛打通玄關,連一道仙術也不會用,竟能捨棄性命,替他們攔住惡蛟攻擊……
秦弼低下頭看著樂令沉睡般安寧的臉龐。這張臉上還有些稚嫩的痕跡,五官已是十分精緻俊美,眉眼微微向上揚起,雙眉中蘊含著一股凌厲氣勢。可他醒著的時候,神色永遠謙和從容,看不出一絲驕人之意,眉目中的神采俱都被那溫煦的態度遮掩,也因此,自己之前才不曾注意過他的模樣。
無論怎麼看,這位堂弟都清朗俊逸、神姿高徹,超然風塵之外。可之前在山洞中,他自一片寒霧中影影綽綽見到的背影,怎麼會有那種令人著魔的魅惑姿態?
重新回憶起霧中那個模糊的身影時,秦弼仍有種揮之不去的驚豔感。他低下頭細看著懷中修長纖細的少年身體,試圖從其中重新找回那時的悸動……
不對!
他怎麼竟險些忘了,如今懷中的人是他同族堂弟,絕不是該生出這等念頭的物件!
秦弼猛然抬起頭,深吸了口氣,肺部因寒凍生出的痛楚終於讓他冷靜下來。他放開神識探向洞外,可惜此處似乎有什麼禁制,神識被禁錮在三尺之內,無法看得再遠。可這三尺之內,卻是一片寂靜,連點聲音都聽不到。
秦昱怎麼還沒把人叫來?
他看著懷中覆滿冰霜的人,咬緊牙關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