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夠大。
樂令卻沒工夫同情他,只一霎那,劍光便破空而出,追至那女修身後。一道清香無聲無息透出,結成無形界域,將那女子籠罩其中。
雲水香迷魂功效透骨而入,徐姓女修尚未發覺什麼,便聽得背後傳來一聲低沉渾厚、令人心醉的聲音:“我回來了,你別動,我有東西要親手給你插上。”
這一聲落在她耳中,恍然便是宋崇明親暱的低語。她毫不懷疑地站定,粉頸低垂,喃喃埋怨道:“你方才去哪了?說不見就不見,我還以為你跟當年撿朱紱似的,又在哪戶人家撿了個轉世重生的美人兒呢。我也不希罕你的東西,你的人什麼時候能給我一晚……”
她的話未說完,背心便是一涼,頭頂也按上了一隻輕柔的手,將她的魂魄生生拉出體外。樂令握著那幾道散著幽幽光芒的魂魄,手指一點,便將那魂魄中的記憶梳捋了一遍。
這女修腦中的記憶多是關於太華宗與宋崇明的,並不清楚朱紱轉世時是怎麼回事,那塊玉俑到底用了沒有。不過太華宗修士皆擅煉藥,此女在煉藥方面也頗有幾分天賦,還煉過還魂駐魄丹與幾樣元嬰修士鞏固修為的丹藥。難怪宋崇明要將她騙上手,如今這些丹藥煉製的步驟與訣竅都歸了他,倒算是一份好收穫。
樂令五指一緊,手中魂魄便被魔氣裹脅,化作一道靈氣流入他玄關祖竅之內。修士魂魄與肉身皆是大補之物,不僅妖修,魔修中也常有以食人為修行根本的。反正眼下溪谷中正亂,找不到合適的偷襲時機,樂令也就盤坐下來消化著體內那道魂魄。
女修的命魂將將化盡時,一點細微的金鐵交鳴聲從林中傳來,將樂令的心神從玄之又玄的境界拉回。他分明感到雲錚那裡並未出紕漏,宋崇明也老老實實地呆在真人界域之中,難不成有人誤闖這地方,替他引了那些女修的注意?
他連忙起身,朝著聲音響起處望去。那處已升起一道燦然劍光,似乎漫天星輝都落到那一劍中,如星河倒卷般向著東南方向捲去。四下裡的樹木、亂石皆被那一劍之力劈得粉碎,在河谷中劃出一道數人寬的淺溝。
那道劍光竟是十分熟悉,他在羅浮似乎曾看過……樂令下意識地往那方向走了幾步,手伸出按上了一層輕煙。方才劍光亮起之處,赫然響起一道更加熟悉的聲音:“閣下是何人,為何會在我羅浮屬地無故傷人?”
竟是池煦!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該負責羅浮北山防護,照顧那些獵取妖獸的弟子麼,怎麼跑到華陰了?樂令腦中連線閃現這些問題,心神卻一刻也不放鬆地盯住池煦所在之處。那裡並沒傳來答話的聲音,想來與池煦交手的並不是人,而是朱紱的修士傀儡。
也不知那只是金丹還是元嬰修為,池煦自己應付得過去不?他正擔心,眼前又是一道人影飛過,看修為也是金丹,卻是宋崇明帶的三名女修之一,而那傀儡的主人鬼修朱紱卻不見動靜。想來她看出宋崇明不在這裡,便不打算親自出手管這等事了。不過池煦至少要獨自應付兩名金丹修士,他實在不放心,只略加考慮,便馭劍追上了那名女修。
那女修速度極快,人未出去便已將一件色如明霞、形似羅網的法器扔了出去,兜頭罩向池煦和那傀儡修士。樂令離得近了,終於看出那傀儡只有金丹修為,懸著的心不由落下幾分,悄無聲息地按落劍光,手指一點陰陽陟降盤,在池煦身旁結下了小葬五行陣。
那道霞光網落下時,池煦的劍正抵著傀儡修士放出的一道火焰朱雀。那朱雀身上的羽毛還在熊熊燃燒,透過劍身隔出的那點距離,映得池煦蒼白的臉色也多出了幾分紅潤。
那朱雀被他一寸寸劈開,頭上罩下的羅網卻騰不出手抵擋。池煦眯了眯眼,抬頭看向頭頂正駕著劍光碟旋的女修,忽然說了一句:“今日之事也不是無人知曉。你這樣做,就不怕宋崇明負上勾結外派修士,意圖殺害羅浮弟子的罪名?”
這話卻令那女修與樂令一同吃了一驚。頭頂霞光羅網微微一抖,漫天星光便結成劍光沖天而起,與那羅網正面撞上。與此同時,地面按醜、辰、未、戍四方升起沉靜淳厚的后土精氣,那隻原本燃燒著侵向池煦的朱雀被戍土濁光一衝,竟收斂了全身火氣,一頭栽到了地上。連頭頂那霞光羅網也被衝得黯淡無光,只是離著陣法遠些,還能維持雲霞之態,不至於化作凡物落到地上。
池煦震驚之餘,卻是明白自己來了幫手,便將疑問暫時壓下,專心對付起頭上壓下的羅網和一旁指揮的女修來。樂令也現出身形,一指點向燼日燻球,將雲水香化作一道雲氣向上纏去;手中長劍由下向上一撩,化成一道能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