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嗯了一聲,輕輕點點頭。
“大嫂,你在找什麼?”
冷秋見將軍走近,一時慌亂,不知如何啟齒。
又一想,若是左潤冬沒有死,那麼,將軍也一定知情。於是,便抬頭,問那正朝著自己過來的將軍:“將軍,可否為冷秋解疑?”
將軍默許的點頭,眼神一直在她面容飄來飄去。
“他是不是沒有死?還活著!”她自問,卻又自答。心底明明清楚,這樣問將軍,也許也無一點用。若是他有意如此,將軍又怎能將事實告知?
將軍沉默一刻,然後緩聲道:“潤冬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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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冷秋驚愕地抬頭:“真的還活著?”
“他一直活在你心中。”將軍如是說。
冷秋怔了怔,才苦笑道:“活在心中,只是一個安慰罷了。”
手指拂過臉龐的一縷發線,扶向耳邊,略有些沉悶望向那高高的瞭望臺。
若他在上面,必能看見這地面的她。
來到金三角,她只想見他而已。
這樣渺小,卑微的心願,也生生掐掉,不讓她實現!好狠!
“將軍,我想一個人散步……”她越過將軍,朝著另一面而去,單薄的身形,風吹得她的長髮飄飄揚揚。
走出一片坡地,大概有幾百米遠,另一片坡地上出現了一大片白晃晃的,藍幽幽,紫瑩瑩開得正旺的花朵——罌粟花。
罌粟花!
居然這麼早就開了!
在她的視野裡,那片片薄如輕紗,輕盈如羽的花瓣,組成一朵朵綺美的花形,大而明豔。
大片大片白色的花朵中,夾著粉色、紅色、紫色、紅白相間,粉藍相融,在山坡上迎風擺動。
遠遠望去,那成片成片的罌粟花田,更像一層虛幻的明麗錦鍛,白紗薄霧,而在迷人、誘人的美麗背後,卻裹藏著傷人、害人的深重罪惡。
豔美的花朵在風裡飄舞,她的眼睛應接不暇。
美麗的罌粟花,確實很美,美到壯觀,美到窒息,美到要命,令人無法呼吸……
驀地眼前一黑,冷秋身子一震,欲要驚叫,卻感覺到有雙溫熱的手心覆蓋住她眼睛,還有長長的手臂從身後圈過來,擁她入懷,手心依然覆上她眼睛。
“哥……哥……”
她知道是他,輕聲呢喃著。
“哥……”低柔的嗓音,在罌粟花裡飄香。
他終於應了聲:“嗯……”
有溼熱的淚順著她眼睛淌流,但很快,她抑制了那些悲傷,偷偷地愉悅起來。
他嗯了一聲之後,沒再出聲,只從後面抱住她,站於這花海之中。
他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她眼前的視線一點一點明亮,然而未等她適應全部光線,手指又一根一根落下,覆蓋了她視野。他就像在彈奏鋼琴一樣,指尖輕叩她的眉眼,有規律的在她眼簾跳躍,讓她的視線忽明忽暗,讓這片花海若隱若現。
她的唇角,輕輕上揚,彎出一抹優美的弧形。
他低頭輕聲問:“美不美?”
她輕柔的回答:“好美……”
“現在還不是花期,這是最早盛開的罌粟,它又叫忘憂草,在埃及是神花……”他站在她身後,男性的體味隨風在花海里飛,他的體味好好聞,像這罌粟花一樣,有著致命的毒,她不飲自醉,甘願沉淪。
“花兒再美,沒有我的秋美,秋比花兒更美。”他似在呢喃著,鬆開輕覆她眼睛的指尖,雙手抱著她肩膀,摸索著她垂在衣襬的小手,十指相扣。
他依然站於她身後,她也依然沒有動,他聲音響在風中,隨花飄舞:“……太美,有毒……是一種罪……”
她微偏過臉,眼光餘波掃描他的側影,清瘦而頎長,白衣襯衫於風中飛揚,
“回去吧,這兒不是你呆的地方……”說完即走。
她沒有回頭,待到回首間,他的身形已遠去,飄過一道坡,掩埋在層層疊疊的山巒裡。
太美,有毒,是一種罪。
如這罌粟,如這段情,有毒的愛情。
可是,卻都在沉淪,一心為你,一生愛你,哪怕結局並不美。
新年的夜晚,在空曠的廣場,一群孩子拿著細長的煙火棒,手舞足蹈,歡笑連天。望著孩子們手中火花四濺的煙火棒,冷秋不禁羨慕。
一小孩看到她,跑過來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