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開來。
布向思瞪大眼睛,努力攥著身邊讓人坐著的長椅,布向思掏出手機又一次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接通了,是格雷接的。
“你好,請問你找誰”。
“畢敘斯,我找畢敘斯,上次就是他接的我知道。求你讓他別寫了,快讓他停下,快”,布向思喘著氣,語氣非常絕望,他不知道畢敘斯會在什麼時候讓他死掉,但是隻要他還在寫,自己就有危險。
格雷停頓了一會,為布向思的語氣震驚,但是格雷不能相信他,格雷也不能去打斷畢敘斯。畢敘斯一旦進入寫作狀態,只要被人打擾,就要暴躁發脾氣亂摔東西,異常神經質。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惡作劇,但是我不能打擾到畢先生”。
“把電話給他,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布向思招了一輛計程車,他捂住電話。
“司機,往東走,離這裡越遠越好,快點”,布向思掏出一百仍在司機面前,“不用找了,快點走”。
他以前上班的地方是往西走,布向思不知道黃總找什麼人來找自己麻煩,但是現在遠離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好嘞”,司機一踩油門加速走了。
格雷拿著電話站在畢敘斯門前,這時候是需要絕對安靜的,格雷通常不會在畢敘斯寫作的時候打擾他。
畢敘斯寫作的這間屋子,只有一臺電腦,一個沙發,屋子是白色的,沒有一點多餘顏色,顯得空蕩蕩的,地上仍的到處都是手稿。畢敘斯有些癲狂的狂碼字,嘴裡念著自己在寫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
布向思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求你了,讓畢敘斯接”。
格雷邁步上前,“畢先生”。
畢敘斯突然抬頭,眼神兇惡,“滾”。
“畢先生,是布向思打來的”。
畢敘斯愣了一秒,然後依舊惡劣的道,“管他是誰都給我滾,別打擾我”。
格雷開了外音對布向思道,“你說吧,他能聽到”。
“畢敘斯,黃蓉不小心對黃總說漏嘴了,所以黃總要找我麻煩,黃蓉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離開,我接到電話後到了公交車站臺,是不是這樣。這些你沒有連載出來,是剛剛發生的事,所以不可能有人知道,對不對。我現在上了一輛計程車往東走,你想讓我去哪裡,你希望發生什麼事,讓黃總殺掉我麼,畢敘斯”,布向思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的道,他已經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有條理的說著。
畢敘斯停了手中不停敲擊的動作,沒說話,停頓了兩秒。
布向思開始焦躁,“畢敘斯,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現在寫一件事,若是這件事在我身上發生了,那就可以證明我就是真的”。
畢敘斯認真考慮了一下,他開始打字,他一字一頓的念道。
“計程車經過一家音像店門前的時候,那家音像店放著一首老歌,是《羞答答的玫瑰》。司機很喜歡這首歌,於是跟他說,你知道麼,我老婆最喜歡這首歌了,唱的跟孟庭葦一樣好聽。”
剛唸完,畢敘斯就聽到手機裡模糊的傳來一首歌,還有一箇中年人底氣十足的道,“你知道麼,我老婆最喜歡這首歌了,唱的跟孟庭葦一樣好聽”。
瞬間,死一般的寂靜,畢敘斯驚恐的摔了鍵盤。
嘭。
☆、見面
畢敘斯久久久久沒有聲音,他有些驚恐的摔了鍵盤,窩在沙發上,抱著膝蓋。
地上散落的到處都是他的畫稿,畫中人憤怒著不滿著怨恨著。
畢敘斯覺得畫中的布向思會突然跳出來揪著他打一頓。可是怎麼可能,布向思只是他虛構的人,怎麼可能會真實出現。
畢敘斯不甘心的拾起鍵盤,他惶恐的瘋狂打字,一邊打字一邊念著。
“往東走有一個挨著火車站的汽車站,車子剛到汽車站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的坡上,剛到站的火車發出巨大的轟隆轟隆的聲音,黑黢黢的矗立在軌道上。司機開得很慢,問布向思:‘是要坐汽車還是火車?’布向思聞言有些迷茫有些驚訝:‘怎麼開到這裡了,我不走,找個乾淨一點的賓館吧’,司機把車轉了方向。”
畢敘斯寫的時候,格雷的手機一直是接通狀態,同時,他們就清楚的聽到電話裡傳來的,火車轟隆的聲音,汽車鳴笛的聲音,還有司機清晰的說話聲:“是要坐汽車還是火車?”
布向思微有些驚訝的回話:“怎麼開到這裡了,我不走,找個乾淨一點的賓館吧。”
畢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