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談話。
“當晚,這人夜入公爺帳篷,與公爺談了半夜。公爺識他有不世之材,又頗有抱負,便和他認作兄弟,就是這達剌坦了。洪烈將軍當時在旁,曾說達剌坦xìng子與公子頗為相似,達剌坦就留了心,說願與公子一交。後來,瀚州鐵騎追進雁蕩山中,多虧這達剌坦暗中幫忙,我們這一萬軍士才能迴歸故土。否則,以瀚州鐵騎之威,我們便是拼了xìng命也就能回來一兩千。
“三年前公子入雁蕩山,正碰到進山打獵的達剌坦。兩人本沒有同姓名,但公子覺得他坦蕩磊落,便將身份實言相告。對方一聽便哈哈大笑,說了原委。達剌坦小公子一歲,便叫公子二哥。
顏靜洛聽了,才知道事情原來有這麼些曲折。正點頭間,就聽到蘇常又說:“蘇葉我們三個當rì跟公子入山,見過這達剌坦,回去後和洪烈將軍提起過。洪將軍悄悄跟我們說過一些話,你聽聽便好,我知道你們這些讀過書的人最是不信這些事了。
“洪將軍說,公子出生在康隆三年,公子出生前燮地震。達剌坦出生在康隆四年,那年瀚州有斗大流星由北向南劃過雁蕩山脈,‘達剌坦’在瀚州語中,便是‘光芒閃耀的星星’的意思。這兩個人出生時都是天降異象,必有絕世之才。我們當年也不大相信,可是不用說公子,今天你也看到了,不過四年的時間,達剌坦便將昔rì弱小的泰赤烏部建得如此強大。洪將軍當rì所言,卻不得不讓人相信了。
這些話說得顏靜洛目瞪口呆,他倒是並非完全不信這“天命”之事,只是覺得忽然之間就與蘇昉拉開了距離,彷彿仰望天上的星星一般。蘇常又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聽說這種天降大任的英雄,各個都是英武了得,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一般。可是你看看咱家公子還有這達剌坦,哪像個神仙?看著不過是個聰慧些的富家公子罷了。你不知道,雪兒常常夜裡去尚膳監尋些吃的,咱家公子若是看到了,必然要從它嘴裡搶些來吃。現在雪兒夜裡叼了食兒回來,肯定先躲著吃完再露頭。你聽說過哪家的神仙強坐騎的吃的嗎?”
這些話說得顏靜洛忍俊不禁,忽然又覺得,這個曾經引起地震異象的“天命者”,好像離著自己並不是那麼遙遠。
第七章 此身到處是家鄉(6000+大章)
() 接著,顏靜洛又想到蘇合受傷的事情,據說公爺當年徵瀚州受過傷,一直綿延至今,現在蘇昉入墨離城主政就是因為蘇合又犯了沉痾所致。顏靜洛也在朝堂上看到過蘇合劇烈咳嗽,就問道:“那公爺的病,也不是那時留下的吧?或者是公爺裝出來的?就像公子隱藏了驚天的才能,裝成個紈絝公子一般,只是迷惑別人的手段?”他想著,蘇合和蘇昉都沒有子嗣,在別人看來,蘇合久病、蘇昉紈絝,自然會讓人覺得燮國風雨飄搖,說不定真是蘇合裝出來的也不一定。
蘇常搖搖頭,說:“公爺的病倒是真的,也是當年徵瀚州時留下的。只不過不是瀚州人留下的,而是藏兵閣。”
顏靜洛吃了一驚,問道:“藏兵閣?就是半年前襲擊我們的藏兵閣?”
蘇常點點頭,說:“不錯。當年公爺已從瀚州草原退入了雁蕩山,卻在軍營中被人襲擊,公爺被人在右胸刺了一刀,肺葉受了傷。當年在軍中,又逢天氣轉寒,就留下了病根。來人的手段和藏兵閣如出一轍,公爺也在被殺死的人身上發現了藏兵閣的信物,確是藏兵閣無疑。”
顏靜洛又問:“那這藏兵閣又是什麼來歷?”
蘇常說道:“你不是武人,所以對這藏兵閣不熟悉。這藏兵閣可是赫赫大名,乃是傳承極久的一個殺手團。他們並不歸屬哪個國家,只是收錢辦事罷了。據說,只要被藏兵閣盯上的人,便是不死不休。只是奇怪的是,不管是當年對公爺,還是半年前對公子,都是隻有一次行動,至今也沒有下文,並不十分符合藏兵閣的做派。”
顏靜洛說:“是不是因為現在公爺和公子都居在墨離城中,守軍嚴密,對方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蘇常搖頭:“自然不會。當年公爺遇刺,便是在防衛森嚴的軍營之中。據洪將軍說,那次藏兵閣出動了十個人,個個身手了得,但都是隻對公爺下手,並不管其他人。當年所謂的徵瀚州中病死的墜馬死的六個人,其實都是當年公爺的護衛,捨身護公爺,才被殺手下了重手,其他人,只有洪將軍和另外三人受了些傷。那些殺手目標十分明確,又能潛進中軍大營中,手段自然了得,若想多造殺戮,我們最少也得死傷近百。現如今,墨離城看似防衛嚴密,但墨離城承平rì久,防衛並不如當年的軍